雅楼内,阶梯之上,权珩像至高无上的王,睥睨着温尔雅。
温尔雅周身一颤,屋子里的寒冷源源不断注入她的体内,她冷得像一块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反应过来,双手滑着轮椅掉头,拼命地往门的方向滑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逃出雅楼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王雨把门关上了。
门外传来张狂的笑声,“温尔雅!你就在这等死吧!哈哈哈哈,你的报应来了!”
王雨骂完没敢多做停留,一溜烟跑到了车边,开门、上车、关门、发动。
车子将要开走之时,权珩的手下带着一队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领头的人拿着手枪对准了她,不容拒绝地说道:“下车。”
雅楼里,温尔雅对王雨的背叛很是愤怒,她不断咒骂着,“王雨你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你不得好死!你给我等着,我要是能活着出去你必定要死在我手里!”
她大声骂着,忽然眸光一深,一只手慢慢伸进了她的随身包包。
刚刚触摸到冰冷的手枪时,温尔雅突然感到脑袋上正有一个坚硬的东西抵着自己。
卫锋拿枪抵着她的后脑勺,冷声道:“你要是不想死的话,现在就把枪丢在地上。”
温尔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爽快地把包里的手枪丢出了几米远。她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也不想挣扎了,随便权珩怎么样吧。
她浑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艰难地转过来直面权珩。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他撕破脸到这个地步。
她心如死灰地说道:“权珩,明明我们以前是那么相爱。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温尔雅环顾四周,都是人,都是权珩带来杀她的人。
权珩迈着优雅的步伐从阶上下来,走到她面前。
他连腰都不愿弯下,食指勾着温尔雅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
“因为你绑架我的时候真的动了杀心,因为你在国外的时候想置我于死地,因为你用下作的手段对待我心爱的女人,因为你想伤害我心爱的女人。”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心的话,不应该问我这样的问题。你明明知道,不是吗?”
权珩一一细数温尔雅的罪行。
听完,她并没有感到一丝羞愧,反而眼中充满了不甘,“都怪你们!都怪你们权家,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愿意帮助温家!是你们害得我家家破人亡。”
强词夺理。
权珩冷笑着,“你看看你的样子,推脱责任一把好手,怪不得我爷爷怎么都不愿意帮助温家。你们温家的衰败不是权家导致的,是你爸爸的填不满的欲望,没人逼着他犯罪!”
温尔雅流下两行热泪,想到爸爸在自己面前坠楼而死的惨状。明明只要权家一笔钱就能挽回爸爸一条命,但是权家不肯!
最后她是拿到钱了,可是有什么用!爸爸已经死了!
她怨毒的目光看着权珩,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权珩,我真后悔爱过你。给了我希望,但又亲手把希望变成绝望。我宁愿从来都不认识你,一开始就是陌路人。”
权珩不以为意,事到如今他根本就不在意温尔雅是否爱他。
反而,他觉得曾经和她在一起过是一生洗不掉的污点。
“你以为我不是这么想的吗?我也希望从来没认识过你。”
温尔雅眼神闪过几分惊愕,他的话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刺向她的心脏。
她说的是气话,但他说的却是真话。那几年的感情,忽然变成了一个笑话。
温尔雅狠狠闭上双眼,“事到如今,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权珩甩手,嫌恶地擦了擦刚才触碰过她的指尖。
转身,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在屋内挥之不去。
“可我还有想要问你的,是谁收买你,让你来杀我的?”
温尔雅立刻否认,“没有人收买!是我自己想杀你!”
她的态度,权珩一下懂了。真有幕后真凶,但是她不可能会告诉他,现在嘴硬那就只能慢慢来了。
“权珩我知道你要替秋若晚报仇,你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我自从掉下悬崖醒来的那一刻就不想活着了,我不想下半生都是个废人。”
“死有什么难的?我不杀你,但你也别妄想我会放过你。好好出国改造,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到华城。”
温尔雅扯着嘴角挤出苦笑。
权家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不会明着要你死,也不会放过你。他们要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流放国外,鬼知道是什么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辈子都别想再回来了。
她坦然地闭上双眼,“好。”
其实这一天她早就在绑架权珩的时候就想过,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天才到来。
卫锋命令两个手下将温尔雅押出去。
临走时,她伤感地说道:“权珩,我是真心爱过你的。”
换作是以前,权珩肯定会被她两滴鳄鱼的眼泪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