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但是不想改变既定的格局,又不敢完全掐灭这群人的希望。
那同样是会有一批人为此发疯。
而这样思量着,岳含章忽地又看向姜灵修。
“那这第三条路到底是什么?”
姜灵修稍微皱了皱眉头,进而又摇了摇头。
“这第三条路的内核和理念,没人能够说得清楚,该怎么做,除了覃老师更没有人能知晓。
毕竟,就像是小妹刚刚剖析的那样,对于一切有关于此的内容,都是一众世家严防死守的禁忌话题。
或许姓魏的知道,但她从来未曾与我言说过这些。
但我能够明白她的想法,不论是带我来基地市,还是让我那天在城郊,靠着殡仪馆中极致阴暗环境的压制,来强行吞噬妖丹尝试化形……
她所想要做的,不只是让我成为诸相修士之中的顶尖掠食者,更想要我从覃老师这儿掌握第三条路。
但这条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除非——”
除非是覃林辉能够真正施展与演绎出来。
一念及此,岳含章重新看向屏幕,看向在他们这三言两语之间,仍旧陷入那种颓靡状态下,难有振奋神情的覃林辉。
他很难想象,背负着这样经历,面对着这样困局的覃林辉,是否还能够有演绎出这条超凡道途的心力。
世事沧桑不仅仅是磨平了他的棱角,更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磨成齑粉。
而一个只存在于概念之中的新路,就等于没有路。
那些世家在用这样的方式,等待着覃林辉的肉身消亡,并且以此要让他将新路的概念与秘密带到坟墓中去。
而伴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
那些残存下来的人,越来越多的殒亡在了兽群的围攻之下。
那一排排的战车已经成为了兽群之中的“孤岛”。
有战车被掀翻,那残破的铁皮被撕裂,甚至被生生碾压成了铁饼。
而那些且战且退的殿后之人,孙复道的身旁又有着数骑,连人带马陷身在了兽群的涌动之中。
连带着,不少老师们也在惨烈的对抗中,或是力竭,或是纯粹不敌,相继殒亡了去。
在这其中,岳含章甚至看到了年级主任的身影。
这些武道老师们,或许其掌握的武道技法仍旧精湛,但是常年的教学终究让他们失却了生死搏杀之间的敏锐。
老练与生疏同样呈现在了他们的身上。
而且,相比较于武道生们,这些老师才更是覃林辉朝夕相处了许久的同事。
是他在这座城市里所相处下来的好友。
那颓然之中,开始有着犹豫,有着挣扎,有着痛楚。
而这些渐渐地都像是锋利的刀片一样,在覃林辉的心神之中不断的兜转着,渐渐地使得其面容变得狰狞,变得复杂而愈发狷狂。
仿佛下一刻,便要有着熊罴暴起。
但仿佛正如自己所言说的那样,完全不怕死的骆兴松,在几步路的迫近之后,几乎已经肩并肩的和覃林辉站在了一起。
“覃先生,想想已经死去的那些人……”
“覃先生,想想还活着的人……”
“覃先生……”
骆兴松从未曾有过如此的喋喋不休。
甚至岳含章都已经有些分不清,骆兴松这样如此高压逼迫,到底是以此为乐,还是存心想要真个逼疯覃林辉。
或许他们已经不满足于覃林辉的自然殒亡,掌握了超凡的能力,也会延展自然寿命。
他们想要主动引诱覃林辉“犯错”,好以此为借口来亲自出手除掉覃林辉?
还是想要用极限的施压来验证一头曾经被拔除爪牙的老虎,在这些年中,到底还有没有生长出新的爪牙?
这样想来,甚至连这场惊变本身,连人族叛徒的出手所搅动的乱象,从时机到安排,都显得微妙了起来。
而好像孙复道也已经产生了这样的联想。
他阴沉着脸,不再盛怒,不再言语些什么。
某种扭曲的沉默气氛之中,伴随着血腥,伴随着殒亡。
他们在且战且退之间,彻彻底底的被逼迫出了校园,并且在那条宽阔的长街上,不断的朝着浴血奋战的朱衍的方向狼狈退去。
局势在变得越来越恶劣。
与此同时,骆兴松仿佛越发兴奋一样,那些直指人心神伤口的字句被他喋喋不休的言说着。
某种极致压抑的盛怒已然在沉默之中酝酿着一样。
而像是感受到了那股盛怒,骆兴松的眼眸越发明亮,甚至已然有了几分殉道者的狂热。
他想要用自己的性命来论证,覃林辉此人到底还具不具备“威胁”。
也正此时,正是那积蓄了几十年的火山即将要爆发的刹那。
忽地,长街上,一股雾霭从无至有,陡然间骤起!
刹那间,分明是白天,那雾霭之中却像是有月华的冷清映照四方。
唰——
刹那间,先是一通身龙鳞也似的魔猿从雾霭之中杀出,双臂奋起的刹那间,便直直地砸进兽群之中。
磅礴的龙属妖兽的声威绽放的刹那间。
唰——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