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呢!
是我骗他的,我骗他说,只要为圣教做事情,死了也不怕,有幽泉祭礼,可以让人还阳的。
而且,一旦经历过生死轮转,等他再活过来,他就不是武道修士啦,而是掌握超凡的道法修士。
你瞧,多卖力气。”
而饶是能够明白这种说辞所具备的诱惑力,但顾清寒仍旧展露出了些许不敢置信的表情。
她仿佛在惊讶于,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样蠢笨的人,能够相信自己孱弱的凡俗魂魄能够经历过生死的考验。
更能够相信超凡的权柄可以这样的“不劳而获”。
似是感受到了顾清寒的惊讶,一旁的徐师锦笑着摊了摊手。
“世家贵胄子弟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的生活早已经掏空了他的气血底蕴,腐蚀了他的心志。
他一面因为生来的优渥而渴求着更多,一面又知道大抵这些让他流连忘返的生活腐蚀之下他在修行上再难有什么成就。
一面极度的懊悔人生竟已至此,一面又无法抗衡所享受的一切劣性。
所以当我给出了一个选择之后,一个披着真实存在的圣教外壳的谎话之后,不需要我再运用什么话术,他自己就会想尽办法说服他自己相信的。
因为这是他的生活不至于废掉,再有起色的唯一办法。
而这样的废物,这样的世家贵胄,我放眼望去,一郡又一郡,一州又一州,遍地都是!”
直至此刻,顾清寒这才颇感慨的点了点头。
“是啊,遍地都是。”
话音落下,她看着画面中,那愈战愈勇的朱衍。
最后的些许犹豫的情绪一扫而空。
徐师锦对于世家贵胄的描述再度激发了顾清寒心中的恨意。
于是,再一翻手间,她将朱廷谟的战甲手环捏起,另一手抬起的同时,臂铠之中,刺剑的一截得以伸展出来,随着她用力一挑。
锐利的锋芒割裂了战甲手环。
在一刹那间,那暖色的呼吸灯变得殷红,紧接着又彻底黯灭。
她再看向屏幕时,那冷厉的眼眸之中,已经不再有那些年轻的穿着中学练功服的武道生们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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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刻被围困在学校之中的惊惶武道生们的注视之下。
原本正一切向好的局势。
陡然间的惊变爆发在顷刻间。
那是在决定生死的惨烈搏杀之中,朱衍于顷刻间身形猛然间的一僵。
“谁?谁杀了朱廷谟?!”
那是满蕴着愤怒的质问吼声。
他在为这座城市的一些与他无关的人的性命而搏斗,但是同一时间,他的同族亲侄却死在了这座城市里。
朱衍对朱廷谟未必有什么太过于深厚的感情。
但是这个人的死亡,意味着麻烦,意味着很多很多的麻烦。
于是,哪怕在这一声怒吼声之后,朱衍仍旧接续上了之前的攻伐节奏,但任是谁都能够看出来。
朱衍的心已经乱了。
而且,在这一过程之中,朱衍的手腕上,那战甲的手环不断的闪烁着不规律的绿色信号灯。
仿佛有人在急不可耐的与他传递着什么简讯。
而这样的变化,甚至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朱衍的顺畅攻伐节奏。
终于。
数息之后,当某一个远比朱衍本身甚至还拥有着更高权限的人,忽地生生将光屏从战甲手环上弹出来的那一刹那。
“朱衍——”
有声嘶力竭的声音正要从光屏的另一边传递出来。
这电光石火之间,当朱衍再想去调整自己状态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
分神了。
在这样的生死搏斗之中,如此明显的分神,几乎是致命的疏忽。
刹那间,在缠斗之中,那手握着风刃的邪异修士一个下潜,紧接着,在身形下潜的同一时间,他的双手合拢于一处。
两道墨绿色的风刃合一,并且在合一的顷刻间,那邪异修士张口,殷红的鲜血喷吐在了刃芒之上。
这刹那间,那柄风刃好似是具备着某种生死混合的奇特威力。
连带着,那风刃的光芒也在这一刻,从墨绿色像是要重新转变成紫金颜色的璀璨。
那仿佛才是这位修士曾经掌握的道法原貌。
而在这一刀的凝聚过程中,那原本占据了武夫身形的修士,其通身的横肉也在这一刹干瘪了下去。
不同于之前那青面獠牙之人的“缩水”,这一次的干瘪之中,仿佛是这个人的气血在无所顾忌的燃烧。
舍命的一刀划过。
可摧金,可断玉!
肾击!
“啊——!”
纯粹痛苦的嘶吼声音从朱衍的口中传出。
当属于朱衍的鲜血在烟尘之中挥洒开来的时候。
当一个满是威慑力的人受伤之后。
真正受到了刺激的,是在远方游弋的兽群。
那连绵的兽吼声音在这一刻起此彼伏的响彻,从低沉变得高昂,从凶性变得疯狂。
轰——轰——轰——
那是兽群的脚步踏在长街上的震动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