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朝臣窃窃私语。
“我刚刚也在想,三年前的投毒案除了沛国公府那一桩,还有谁家?”
“是啊,我们没想到的是,原来就是她呀!”
“之前还是我家夫人说起过这事儿,我当你们不知,原来你们都知道这事儿啊!”
……
“说下去。”庆皇威严的眸色里闪过一丝狡黠。
陈同飞后背生冷,全是冷汗,保持着俯首的动作不敢动,继续朗声说,“回皇上,后来冷夫人没了长公主那边的约束,凭着一身本事,把各处商铺生意都做起来了,冷夫人生意稍有起色,便每年春秋换季之时,把大批的单衣、棉衣和棉被送去边境,毕竟军部物资都是按照人头发放,她这一举动,很多让将士们春夏秋冬,都有了衣物和床褥可以替换。”
“还有吃食,冷夫人对于这方面想得周到。她每年天冷之时,都会把京都城的糕点儿成车成箱子地往边境送。让那些多年不曾归家的战士们,都能吃到家乡的一口特色,尤其是逢年过节,微臣可以回去地讲,很多将士都是一边流泪一边吃……”
陈同飞说完了。
整个朝堂出奇的安静。
褚昊见庆皇若有所思,慌忙趁热打铁,“父皇,此女颖悟绝伦,拥军护国,乃我大庆难得得之奇才,儿臣恳请父皇,给予特别奖赏。”
“特别奖赏?”庆皇蹙眉,“怎么个特别?”
褚昊微微抬头,“父皇,她不缺钱,也不缺商铺田产,您若奖赏她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
“所以儿臣才说,要给她请一份特别的赏赐?”
他说得直接,可是为难了庆皇。
“那众爱卿一起想想,要朕如何特别赏赐她呢?”
沈尚书首先站出来,“皇上,老臣以为,既然这冷夫人不缺银子和钱财,不如就名义上给予赏赐,比如封赏她为有品级的诰命夫人,如何?”
褚昊扫看那沈尚书一眼,暂时没做言语。
庆皇又开始扯那胡须,眼神先看自己那心术不正的儿子褚昊,然后又看向冷璞玉。
一直跟着听动静的陆长风慌忙站出来,“皇上,微臣有话讲。”
陆长风战战兢兢,面色凝重,“微臣以为,小女陆云娇愚钝,少时缺少管束,三年前那场投毒案,实则是有违女子纲常,虽误打误撞帮了我军要务,但终归违背慈孝伦理,长公主毕竟是她的主母,安乐郡主也毕竟是她的小姑……”
“那陆大人的意思是,就算她的主母和小姑有意陷害她,她就应该受此劫难,听之任之,然后疯魔而死,对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尚书忽然站出来,阴沉着一张老脸,向陆长风发出质问。
“陆大人今日还真是让老夫见识了,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不顾自己女儿性命的爹?”
沈尚书也立在陆长风身侧,“不知陆大人,当初若是没有把养在外宅的庶女陆云娇嫁与沛国公府,而是把府中嫡生女陆云瑶嫁给冷大人为妻,不知可还会这般评判自己的女儿?”
李尚书与沈尚书左右夹击,陆长风听得心里发虚,瞬间红了脸,低着头闭了嘴。
心里嘀咕着,他不过是看不惯陆云娇那小妮子忽然得势,回去王金花和陆云瑶又缠着他喋喋不休,却不知道怎么就一下子得罪了两位尚书大人。
陆长风憋屈得不敢再说一个字。
褚昊冷眼旁观地看着陆长风被责问。
活该!
就算月皎皎不是他的女儿,但对于陆长风之前对待养在外宅的庶女态度,他比谁都清楚。
更明白两位尚书忽然责难这横空阻拦的心意。
毕竟,他们两个尚书的女儿,在那吃人不眨眼的沛国公府,死得不明不白。
这也是褚昊为何一定要给月皎皎这个身份的原因。
“有品级的诰命夫人?”庆皇把陆长风出面阻拦的那段掐了,继续刚刚沈尚书的提议,“这个听起来,还算不错。”
“冷爱卿觉得如何?”
是了。
当整个朝堂因为月皎皎封赏之事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这大臣列队之中,还站着之位核心人员的家属,一直没有做任何表态。
从头到尾,褚昊都在有意无意的注意着冷璞玉的举动。
他一直安静的听着看着,就算陆长风出面阻止的时候,褚昊在他那张貌似谦和温润的脸上,也没有察觉到一丝波澜。
到底他对月皎皎是一份什么样的情愫?
能让他,从头到尾像个局外人一样,隔岸观火
处变不惊?
直到庆皇提到他,他才一派祥和不争的表情,迈着轻盈的步子,款款走来,毕恭毕敬
不疾不徐地朝着庆皇行礼,“回皇上,臣与内子一向是分工而行,刚刚听陈将军说的那些……军中善举,其实,臣刚刚也才知晓,竟不知臣之贤妻陆氏竟如此忠君爱国,就连臣下都自愧不如。”
“所以,沈大人所提,臣觉得……很好。”
很好?
褚昊看得出,也听得出,或许除了那次长公主母女投毒陷害月皎皎,之后军中供给和抚恤之事,他想必是真的不太了解月皎皎这些年来在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