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一幕,让所有人汗毛竖起背后发凉,这少年看起来人畜无害,却如此杀伐果断,杀人不带商量。
就连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项少宫都感到一股寒意。
少年太平淡了、太冷漠了,这可不是装出来的,完全是对人命的冷淡,仿佛人命如蝼蚁,踩过之后完全不去理会。
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对人命如此冷漠?
看到躺在地上自己兄弟的无头尸体,张连英如行尸走肉瘫软的就地而坐,目光呆滞,他知道今天是逃不过了,甚至恨起自己的父亲。
这个老不死的,现在家里有花不完的钱,还去惹这个杀神干嘛。
张翠山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他以为北辰会对玄铁门有所顾虑,不至于大开杀戒,可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眼前这个少年如地狱魔鬼般,连杀了几人,竟然还在对自己微笑,仿佛刚杀的是几条野狗。
“这样的无辜,这样的报应,你还满意?”
两人四目相对,场面一度安静了下来,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半晌,最终张翠山叹了口气道:“求北先生放我张家一条活路,条件你可以随便开。”
“谈条件?可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北辰环顾了一下刚被屠战压进来的几人。
北辰向他们慢慢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几人全身哆嗦,相互挤抱在一起哭爹喊娘,乱糟糟一团。
“你不要过来!”
其中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尖叫了起来,可是北辰还是向她走了过去,此时他们眼里对方就像是死神扛着镰刀在向他们走来一样,随时会挥起手中的镰刀收割他们的生命。
现场谁都不敢大声喘气,甚至有人动了恻隐之心。
项少宫带着复杂的神情,很想上前阻拦,因为这几个少年是无辜的,内心有些不忍,毕竟错不在他们。
他刚想张嘴,就看到北辰抬手对自己虚压,刚想说出的话又咽了下去。
试想,北辰的妹妹就不是无辜吗?如果她没有北辰这个杀神哥哥,现在已经是具冰冷的尸体了,又有谁会去过问?
还有刚才屠战所说车库里的女孩难道就应该被折磨,难道她就不是无辜。
如果说张磊是罪有应得,那张家老二、老三呢?还有眼前这个几个孩子呢?难道他们就罪有应得,难道就因为自己看到了就觉得他们无辜,就值得怜悯,那还有无数无辜可怜的人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这时候张翠山终于崩溃了。
噗咚!一声跪了下来,瞬间白发沧桑老泪纵横,所有的骄傲化为了虚无,只剩下苟活的卑微。
“求北先生,放过我张家,给我张家留点香火。”
“你的高傲呢?”
声音直击张翠山心灵深处。
“不敢!”
一个白发沧桑耄耋老人跪在一个少年面前,额头竟帖到地上不敢抬头,让人感到凄凉。
“不敢?那总得给我个交代吧。”
北辰看都不曾再看他一眼,只盯着眼前的几个孩子。
“老夫以死谢罪,以后张家全听命于北先生!”。
张翠山声音悲凉,脸颊挂着两行浊泪,然后一掌拍向自己的心口,鲜血涌出一头摘了下去。
张家老爷子,毙!
看到这一幕,张连英宛如回光返照,扑跪到北辰面前,他看到了活着的希望,只要北辰点头他这条命就算捡回来了。
“北先生饶命,以后我们张家所有人的命都是您的。”
这时,北辰露出了一丝笑容,道:
“张家主,你可知我为何杀了你两位弟弟。”
“主人,不敢,以后我就是你的狗。”
张连英一喜,声音变得卑微至极。
“你倒是明白,我已经帮你除掉了竞争对手,你还是张家主,明白了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以后张家姓北了。
项少宫默默把一切看在眼里,对北辰开始有些忌惮,如此心性、如此算计。
“明白了,以后张家以北先生马首是瞻!如若背叛千刀万剐!”
说完拼命磕几个响头,都不怕把脑袋给磕坏了。
“当然,你也可以找我报仇。”北辰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北辰这一笑,让所有的人都汗毛耸立,就连屠战也打了下哆嗦,想起之前在赫本餐厅的事,真的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不敢,我们永远都是北先生最忠实的狗。”张连英卑微地再次表忠心。
“现在,轮到你们了。”
目光所至,皆变得阴冷了下来,大伙都纷纷避让提防。
“北先生,此事真的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看家护院的。”一个相对年长的中年人顶着压力怯怯地说道。
“是吗?”北辰又露出魔鬼般的笑容。
“是的,北先生,我们都是玄铁门的弟子。”他似乎忘记了什么,又搬出宗门的名头,以往这一招太管用了。
“我们走!”
北辰自顾大步走了出去,顺便踢了小紫一脚,这家伙竟然趴在地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