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在我的身上,明明应是很温暖,可此刻,我只觉得透骨生寒。
“没有用的。”
刘大福睁着那双黑黢黢的眸子,麻木道。
“最终她还是被小人锁在了车厢里。只是”
“她好吵,真的好吵,吵得小人脑仁突突疼!”
“在我骂她让她闭嘴的时候,突然,她整个人被冻成了冰雕。”
“哦?”
锦衣公子魏子瑜细眉高挑。
“怎会如此?你当时就没有赶到诧异吗?”
“没。”
刘大福声音冷淡。
“小人也不知为什么,但那时,小人满心满眼都是恨,哪里还顾得那许多?”
“小人只觉得解决一个麻烦,心里畅快了许多。”
“因为小人恨,小人便让那女子保持下跪赎罪的姿态。”
“嘻嘻,她那屁股那翘起来,正好像是个板凳。”
“小人和爹就坐了上去,嘶~那滋味,感觉原本像是沉到地底的心都快要升天。”
“有一种狠狠报复了陶木乡那群土匪的感觉。”
”可是,坐了一会儿后,就觉得有些怪没有意思的。”
“那女子被冻起来后也还不老实,一直在哀嚎怒骂求饶”
“小人只觉得好痛苦,好痛苦,头像是快要炸了,便把那女子屁股上的肉割了下来。”
“用平日里割麦子的刀,直接一刀一片白花花的肉。”
“那滋味嘶!”
说着说着,刘大福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伸出舌头黏腻地舔了舔嘴角。
“割下来肉后,那女子再也没有敢随意发出声音。”
“而没有最上面一层肉的屁股,被冻起来的她简直直接就像是一张平平的板凳,更适合坐了,我就没事都去坐坐。”
……
四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等残忍的手法所镇住。
或者说,至少我被镇住了。
那女子被割肉时,还活着。
只是,亲眼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割肉剔骨,想来也不是什么幸事。
“那么”
关键时刻,还得是大郎君祁玉宸,他眼睑低垂,看不清神色,我只听到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缓声问道。
“割掉的肉你是如何处理的?”
……
“禀大郎君,不说那时小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邪祟,就算是知道了,小人就算是再恨,也不能吃曾经的同类的肉啊!”
刘大福轻声道。
“那些肉,小人一口都没有碰。”
……
“嗯。”
大郎君祁玉宸轻点下颌,继续追问。
“没有吃掉,所以怎么处理的?”
……
刘大福嘴巴撇了撇。
“那女子身上的肉好多,丢了还怪可惜的。”
“小人便每次在那女子身上割下肉后,便把那些肉装在了车里没人要的小袋子里。”
“一袋一袋地丢在了陶木乡那些土匪必经之地。”
“后来也一切正如小人所想,那些土匪就连小人手中的东西都抢,那些已经放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不拿呢?”
“于是,小人便躲在树后看着那些披着一层和善外衣的土匪欢天喜地地把那些肉捡回去。”
“每一个吃到那些肉的人,都会被我打下印记。”
“等待上一个土匪被我折磨到滴血不留,便在这些人中选一个土匪来向小人和父亲赎罪。”
“这些披着人皮的土匪,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
“你你为何这样做?那些村民,他们只是有些贪婪,但罪不致死啊!”
“更罪不及如此割肉剔骨啊!”
人群中,不知从何处传来颤抖的声音。
听起来颇为痛心疾首。
……
“呵,罪不致死了?”
刘大福睁着那双黑黢黢的眼瞳,直愣愣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陶木乡整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烂透了,他们都烂透了!”
“这个村子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我想要他们我想要他们所有人死!去死!!!!”
“你们这群人有谁能懂我当时胸中的痛?我的心里好像又一片火海,它想要喷涌而出,想要把所有人都屠杀殆尽!”
“可是,每当我想要这么做的时候,有一个声音总是拦住我。”
“那个声音告诉我说,不可以、不行、不能够!”
“原本我是可以不用理他的,可是那个声音太唠叨、太絮叨。”
“没办法,既然不能畅快肆意的大开杀戒,我就慢慢来,一个一个的杀。”
“不过是杀得慢些,但一个一个来,总能杀完的。”
看着刘大福嘴角绽放的痛苦绝望的笑容,我默默抱紧了像是暖炉似的欢欢。
果然,平日里在手机、平板上看了再多的凶杀案,都抵不上直面杀人凶手的一眼。
……
“所以,你一共杀了多少人呢?”
大郎君祁玉宸缓声道。
……
“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