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以为洪炎这也是“谢谢他”的意思,便探过身去,给对桌的岳知守倒酒。
岳知守连声说:“够了够了够了……”
盛开扬手就是大半杯满上,拉回酒瓶子给自己也满上,跟西钥满那杯一样,杯口留一个小边。
却见洪炎抄起另一只瓶子,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都快洒了。
便“嘶——”的一砸嘴,朝她一瞪眼睛,一脸的嗔怪。
洪炎却装做无事发生,心里念叨着,谁提一杯啊,都等什么呢。
酒味往鼻子里一飘,肚子里的酒虫都要造反了。
危难时刻,西钥满再次伸出仗义之手!只见他一举杯,说:
“第一次跟兄弟们喝酒,我先干一个!”一仰头,大嘴一吸溜,把小玻璃杯“啪”的往桌上一拍,“嘶——”的一咂嘴,“痛快!”
桌上的小玻璃杯,空空如也。
“不是、满哥,这可是白的啊……”岳知守喃喃地说,“怎么跟啤酒一个喝法……”
盛开刚想抓起杯子,就见洪炎那边一仰脖,把小玻璃杯“啪”的往桌上一拍,一抿小嘴,“满哥爽快!”
杯子里的酒,也没了。
嘿呀!盛开心里这叫一个憋气,不用你啊,你瞎逞什么能,你瞧好啦!
一仰头,一杯下肚,还使劲吸了吸。大手一举,把杯子在空中往下一翻,一滴酒都没掉下来,吸得干干净净。
大叫一声:“痛快!”
抄起酒瓶子给西钥满添酒,顺便扫了一眼洪炎,像是在说,‘不用你啊,我能喝!’
岳知守端着个杯,心说这可怎么办,我还从来没喝过这么多。瞄了眼自己杯子里的酒,那可是大半杯啊……
得!为了朋友,拼了!
一闭眼!一仰头!一下子倒进了肚子里!
就觉一阵刺鼻的辛辣,眼睛都起雾了,再配上他那张哭丧脸,简直惨绝人寰。
赶紧扒拉两口猪脚饭,囫囵吞枣地咽下去,压一压,肚子里这才没那么烧得慌,可猪脚饭却不香了。
只觉浑身燥热,脸上发烫,跟发烧了似的。
盛开探着身子给他续上小半杯:“慢慢喝,喝开心了就好。”
余光瞥见洪炎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心说怎么回事?我这不是怕小岳喝多了么……我能喝!我能喝啊!!!
又不好意思把话挑明,折了岳知守的面子,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像是在说,
‘最后一杯啊!别嘚瑟!’
心说再给她打个样吧,省着她老瞎操心!
给自己满上,朝西钥满一举杯:“来,兄弟单敬满哥一个。”
“好!”西钥满举杯相迎,盛开微微拿低酒杯,矮他杯子一个边儿,轻轻一碰。
俩人相视一笑,酒逢知己,都是爽利的一仰头,同时那么一“嘶哈”,把酒杯往桌上轻轻一拍,一同说了句,“痛快!”
洪炎在一旁可急了,心说这家伙怎么这么没眼力见,还单敬上了。
抓起杯子,快声说了句,“我随一杯。”一仰脖,又一杯下肚了。
岳知守看了看洪炎,又看了看西钥满,再看了看杯子里的酒……闷头干了一口猪脚饭!心说我就别随了。
盛开是真的心疼洪炎,没好气地朝她说:“吃点菜!哪有你这么喝酒的!”把油炸花生往她那边推了推。
洪炎一怔,嘿呀!不是你先这么喝的吗?又忽然想到什么,看向盛开的眼神,变得坏坏的。
西钥满拿起酒瓶子,给盛开跟自己都满上,又探起身子给洪炎也满上。
盛开眉头一拧,动了动嘴唇,还是没出声。心说一般女生喝四两都算能喝的了,还给她倒?
却不知洪炎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西钥满这人能处!比他妹强多了!
西钥满晃了晃空瓶,对岳知守说:“小岳,再来10个吧。”
岳知守眼神异样地看了看西钥满,又看了看盛开,好似在问,‘再来10个?’
盛开哈哈一笑:“听满哥的,满哥心里有数。”跟西钥满相视一笑,越发觉得投缘。
心说刚好借着酒劲,化解一下他跟洪炎的积怨,都是兄弟,有什么说不开的。
……
两个小时以后,桌上拢共撤下去四个大空碗,八个下酒菜的空盘子,以及20个二锅头的空瓶。
换上来四盘新的下酒菜,三瓶最后盖帽的二锅头。
盛开喝了一会儿就回过味了,原来是洪炎自己想喝啊……这事闹的!我还以为是满哥灌她,其实人家是知道她爱喝,没想到她还这么能喝。
三个人越喝越开心,越喝越凶,把一旁的岳知守都喝直眼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喝大了,还是被三个人给吓的。
洪炎喝得小脸通红,眼睛锃亮,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
就像男生有跟对象看小电影的梦想一样,她也有一个梦想——跟对象在家踩箱儿喝。
她一开始也没想到,盛开居然有实现她梦想的底子。可灌了他一通之后,却发现这家伙好像真的没底。
跟她一样,都是酒篓子,喝到现在还没喝趴。
而且他还不脸红,都说走脸的能喝,西钥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