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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边厢,挑着箩筐的汉子在相府外来来回回已经走了不下十回。
筐里的青菜都被太阳晒蔫巴了。
身后跟着的俩‘好大儿’,时不时的往相府大门翘首以盼,这一盼还真盼来了动静,不过不是老头跟灵宝,而是那二十来个被打发出府的大夫。
集市口茶楼,同样翘首以盼的季聆风在看到一堆人从大门出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成了”
季聆风都说成,俩小子自然深信不疑,花佑祁习惯性叫了声二伯,“那咱们现在该做什么?”
“等!等他俩出来”
......
日头渐沉,西边开始透出霞光。
挑箩筐的人早已挑不动回了茶楼。
茶楼之上的人已经续茶续的小二都不耐烦。
个个喝茶喝的打嗝都是一股子茶味儿。
厢房门被推开,小二端着第八次续的茶水进门,一张脸沉得滴水,“几位客官,你们要的茶”
茶壶重重落桌,小二紧脚出了房门,心里暗骂。
真是不要脸,一群人就点了一壶茶,一坐就是一整天,赶着喝茶喝回本呢?
一行人或坐或站,视线全死死盯着隔壁街相府大门,根本没人理会小二。
见着朱红大门拉开,一老一小跨出大门,身后还跟了个小厮打扮的纤瘦身影。
季聆风笑着收回视线,一个水嗝打出,差点把一肚子茶水给吐出来,“孩儿们,收工回家”
西街小院,为了不引起怀疑,众人分批次进的院。
大厅内,疯人萧苏月灵宝仨正有说有笑,待得小子们进门看清来人,是既意外又欣喜。
“先生”
“先生”
苏月视线往前排仨小子身上扫过,嘴角是压不下的笑意,“都长高了,也壮实了”
后边花佑祁扒拉开人,挤到前边儿,脸上同样是惊喜笑脸,“先生”
苏月抬手在他少女发髻上拍了拍,嘴角不可察抽动一下。
花佑祁,“......”,笑脸收尽。
“看来,本阁主还是猜错了,本以为在相府之人该是沧铭天才对,没想到会是苏姑娘你”,季聆风进厅,撩起长袍下摆在旁边椅子上坐下。
苏月看向他,眼底满是感激,“季阁主,多谢你带他们来”
“哼——带他们来的是老子,他季聆风不过动了动嘴皮子”,卖力花钱的可都是他罗八川,男人最后一个入场,粗犷嗓音里带着怨气。
这一路上吃苦最多的就是他了,这会子终于见到正主,功劳得邀啊。
月儿村能跟他漕运行对着干,一方面是那女娃娃,另一方面便是这姓苏的脑子好使。
多与之交好,以后漕运行不至于挨欺负不是!!
苏月颇为意外望向他,她一直都在想,一行人来南越皇城,走水路与陆路,哪个可能性比较大,竟没想到这最后还是漕运行帮了忙。
她与铭天离开时,月儿村与漕运行正闹得不可开交。
看来他们走后,发生的事不少啊!
“罗帮主!多谢你愿意帮忙”,苏月笑开,笑得意味深长。
老头嗤一声,“呀呀呀!这罗帮主可不是心甘情愿来帮忙的,一路上爷爷低三下四求了他数回,他才勉强愿意留下,爷爷这次为了救你跟沧铭天,受老罪了!”
罗八川瞠目,差点气绝,“......老王八,你说谎都不打草稿的?”
明明是他低三下四,明明是他受老罪。
女娃附和,跟着一块告状,眼巴巴,“嗯嗯嗯!罗叔叔请咱们吃猪食,想把咱们抛弃在徐州城,还想把咱们扔在船上等死,宝也受老罪了!”
罗八川拳头一紧,小王八也不是个东西!“......”
虽说的是事实,但那不是没成吗?最后吃石子儿是他,网鱼的是他,差点断子绝孙的也是他,被下毒的亦是他!!
娘的,他就不该找存在感。
一群孙子。
眼神儿在几人身上扫过,苏月大概懂了,这罗八川一路上绝对没少遭罪。
垂手抚上女娃头顶,那眼神不知是在赞赏还是嗔怪!
人既已见到,言归正传。
沈苛麻溜提来一壶茶水给苏月倒上,就倒了一杯。
至于他们,完全没有要喝茶的欲望,肚子里茶水一晃还在淌。
众人的好奇、不解也在苏月一一叙述中得到了解答。
原来,在沧铭天与苏月刚离开白云城没几日,便发现了身后有尾巴跟着。
二人一路上乔装打扮,把身后尾巴杀干净了才敢进南越,也因这事,耽搁了不少时日。
找到苏家人后,俩便着手定亲一事,本想着定了亲就立刻回赤水,却在这时,苏月的嫂子怀了身孕。
不便赶路的情况下,二人才打算先留在南越,等孩子落地再想办法回赤水。
也就是在孩子落地后,苏月无意间收拾爹娘曾经的遗物,发现了一些沧家被诬陷的蛛丝马迹,事情牵扯的正是袁家与贺家。
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想要为沧家翻案是痴人说梦,可如今有了线索,只要摸着线索追下去定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