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铭天扭头回了自家小院,再出来时,腰间已经挂上了参差剑,“苏月,你在村里好好待着,我去一趟漕运行总舵”
“铭天”,苏月拉住他,咬牙低声道,“难择,谨遵本心”
下一瞬,男人纵身往村外而去,身形极快,气势携风裹雨。
“沧小子,喂,等等,你倒是说清楚发现了啥事啊”,疯人萧眼底浮出焦急之色,跺脚就要去追,“他奶奶的,这明显就是请君入瓮,非你小子头铁,硬要去碰。没脑子,赶着上去做鳖呢?”
“疯老”,苏月叫住他,几个深呼吸后又恢复了往日那边平静,“铭天此行暂时不会有危险”
来回踱了几步,苏月抬头看向疯人萧,“疯老,我要去一趟听风阁”
恰在此时,院门被人敲响,众人豁得扭头看去,是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霍郎”
突然消失几天的人回来了,除了门口站着的夏叔,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
小货郎会武功,会飞,杀人如麻。黎诚盛已经跟他们都说了,这样一个高手,天天就潜伏在大伙身边,还不自知,想想就觉着后怕。
疯人萧二话不说,直接就扑了过去,掐着男人脖子抵在门框上,“你到底是谁?”
要不是灵宝说了这人能留,他早一把毒药伺候上了!
本就腿软的夏叔,霎时瘫坐在地。黎诚盛见状赶紧将人往院里拖。
“咳咳,疯,疯老,我我不是霍郎,我就是来送信的,咳咳,放——漕运行的,信,有,有诈”,被抵在门框上的男人面红耳赤,额间青筋乍起。
一听漕运行的信,疯人萧一把将人甩到地上,“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漕运行前脚刚送完信,这人后脚便来,一开口就是信里有诈,奶奶的,是顺风耳还是千里眼?
“疯老,我,我——您,您先给我解毒,瘴气林的毒,我是为了传信才强行闯进来的,咳咳——”,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瞅着就要喘不上气儿了。老头没法,摸出一颗小药丸塞进他嘴里。
片刻后,男人脸色终于恢复如常,扫了眼所有注视他的人,站起身,从怀里拿出字条小心翼翼递到苏月手上,“苏,苏姑娘,您别怪罪,我,我就是来送个信,看完这个您就明白了”
递玩字条,李大娇翻墙就跑,他娘的,再不跑,这疯老头定会要了他的命。
呜呜——回去定要与阁主哭诉,送趟信差点就没了命。
疯人萧冷哼一声,欺身就要去追,“疯老,不用追了,让他走吧”,苏月将人拦了下来,手中纸条递到老头手上,“人活着,安全!!”
“人活着,安全??啥意思?”,疯人萧盯着苏月,急得脑门直冒汗,“你倒是说啊”
“三两句说不清,疯老,将这个消息传到铭天耳里,快”,若是猜得没错,这人应该是听风阁的,只是不知这听风阁有何目的?人是否在他手里?
老头跺脚,来不及再问什么,掉头就跑。
等黎家人反应过来,看着不知道啥时候挂到老头腰带的小奶娃,顿时急得大喊。
老太太奔出院门,“灵宝,灵宝,你下来!疯爷爷有正事,你去凑什么热闹啊?”
“疯老,疯老,你等会儿,把灵宝先放下来啊”
老头垂眸瞟了一眼,对上娃儿清凌凌眼睛,无奈。
脚下速度又快了几分,眨眼功夫便消失在村口土坡下。
院门口,小少爷爬上马车,催促着随侍赶紧回城,“快,回府,摇人!!”
黎文黎韬沈苛仨小子对视一眼,趁着家里人没注意他们,悄咪咪也爬上了马车。
......
白云城城外,西北漕运行总舵。
议事堂内,男人被两个帮众请进屋。
首位上,罗八川笑眯眯端坐着,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瞧着是沧铭天孤身前来的,他也不吃惊。放下手中茶杯,手一伸,示意沧铭天落座,“南越,前镇北将军沧铭天,幸会幸会,来人,上酒上菜”
沧铭天没有坐,站在议事堂内对男人对视,背光下,罗八川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浑身散发的气息,冷得能将空气中水汽冻成冰渣子。
“人在你手里?”他厉眼凝着罗八川,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来。
那是苏月的亲哥嫂跟侄子,他不知道罗八川是怎么找到人的,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将人救出来。
罗八川笑了笑,再次伸手示意人坐下,“沧将军别急,我既递信给你,自然不会伤害他们。人,我漕运行看着呢,也没有去打扰他们,就只是——看着而已”
看着?这种赤裸裸的威胁,让男人身上冷意更浓,眼底也渐渐浮出丝丝猩红,“你,想要什么?”
见他这副模样,罗八川知道自己是掐上了对方的软肋,示意上酒菜的帮众下去,“沧将军,既然是谈交易,何必这般心急,坐下来边吃边说不好么?”
见对方不说话,罗八川开口直奔主题,“你沧家满门忠烈,最后却落了个狡兔死,走狗烹。若不是这苏家舍身护住你,想必你这根沧氏的独苗苗怕也保不住吧?
将军你说,这恩情该如何还?”
忠烈?沧铭天握着参差剑的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