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走远,花甲招来身后花家高手,“今日之事,封锁起来,不能让任何人传出去,还有——”,他凑近男人,低语几句。
“是”,得令后,男人身形一闪,朝着几十里外的白云城疾驰而去。
天生武者,这事必须得让家主知道才行,还有这家人的来历也得好好查查。
......
四人走出矿村,黎诚盛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疯人萧拿出一个小瓷瓶递了上去,“看在你闺女份上,这伤药我送你了”,瞧他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疯老嗤笑出声,“小子,你是在可怜那些矿民?”
黎诚盛接过瓷瓶,摇了摇头,自己一大家子都还没活明白哪有心思怜悯他人,“多谢疯前辈,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在这里,怜悯之心只会害人害己,瞧瞧他们,通缉犯,恶徒,马匪,烧杀抢掠,哪一样没做过?哪一个身上没背过人命?若不是走投无路又不想死,怎么会心甘情愿来这矿村?真应该让你们多待上几天,让你们看看清楚这些可怜之人的可恨之处”
父子二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在他们眼中可怜无助的矿民竟是这般恶劣之人?
老头轻哼一声,不再理会父子二人,抬头望向灵宝,“爷爷的乖孙,以后长大了可别像你爹爹那样,人若是心软就会被人欺、被人骗。你得像爷爷这样,谁惹老子不高兴了,桀桀桀,直接一把毒粉教他做人”
听着一口一个爷爷的,黎老汉嘴角直抽抽,总感觉自己的地位要不保。
灵宝趴在疯老头上打着哈欠,眼皮也开始打架,耳边的声音好似催眠曲,她伸手拍了拍老头脸颊表示自己知道了,紧接眼睛一闭便睡了过去。
......
金乌西斜,净月河水如同一块块衔接而成的七彩玻璃,浓金色与淡碧色在水面上交相辉映,仿佛一泼下溅的绚丽灯光。
几个妇人小孩站在村外净月河分支处,望向山道出口,担忧与不安交织在每个人脸上。
“娘,疯老说午时前定能回来,可这都未时了,怎么还看不到人呐?”许姝惠神色焦急,脸色苍白。
“姐,疯前辈那么厉害,他一定会带着老爷跟灵宝回来的”,丁香扶着许姝惠,脸上同样是熬了一宿的苍白之色。
钱婆子揽着俩崽子站在最后,见黎老太嘴唇紧抿,神色焦急的模样,心里难受至极,一夜之间家里的精气神仿佛被全部抽走了一般,只剩下无尽的沉重。
正在几人焦急万分之时,山道口几道熟悉的身影快步奔来,“娘,媳妇儿,钱姨,丁香,崽子,我们回来了”
“阿爷,阿爹”,刚还蔫了吧唧的崽子,在看到父子二人时,眼里都冒光了,撒丫子跑了过去。
“哎哟,阿爷的乖孙儿”,黎老汉一手揽起一个,朝着忍哭,眼睛憋通红的老伴儿走去,低语,“让你担心了”
黎老太吸了吸鼻子,眼泪终是没憋住,倏然落下,她颤声道,“回来就好”,随即手背一抹眼泪,朝着疯人萧走去,将睡熟的灵宝抱入怀中。
“疯老,大恩不言谢,我——”
“哼,爷爷我饿了,赶紧弄饭给我吃”,受不了叽叽歪歪感情戏的胖老头直接运起了踏雪无痕,几下便消失在黎家人视野里。
“走,回家吃饭”,黎老太招呼道,整颗心落地的感觉将一身疲劳扫空,走起路来都松快了不少。
......
白云城,城北花府。
整座府邸占地极广,位于临街后巷。
大门前两座镇宅石狮威风凛凛,顺着青石台阶拾级而上,是宽阔的遮阳避雨廊台,上方悬镶金边门匾,花府二字富贵逼人。
府内小厮丫鬟正忙不迭的张灯结彩,整个府邸一片喜气。
书房内,丝丝青烟缓缓升腾,淡淡桂花香气在房间氤氲。
花高逸身坐檀木雕花圈椅,一袭白底青纹华袍显得他俊雅斯文,怎么看也不像个矿佬。
“你是说,疯人萧收了个天生武者的徒弟?”花高逸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神色沉凝之际,薄唇轻启。
“是,甲管事亲耳所闻,亲眼所见,特地派人回来禀报的”
花高逸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给疯老送一张邀请帖,邀请他十日后来参加祁儿的四岁宴,再查一查那小孩的来历”
“家主,那孩子要不要直接抢来?若咱们花家能培养出个九品以上的高手,这白云城以后不得咱们说了算?”
花高逸轻笑摇头,“花乙,做事不能急,按我说的去做吧”
“是,奴才即刻去办”
书房门被轻轻合上,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宽敞的厅堂内,花高逸端起手边的茶杯又缓缓放下,疑惑喃喃,“天生武者?疯人萧一个毒翁,为何要收一个武者?”
与此同时,城西罗氏粮铺后院,飞鼠双膝跪地,眼神闪烁着恐惧,房檐下,一个魁梧满脸胡须的大汉,正对他怒目而视。
“金福长老,小的真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只是他用公家的菜种换了钱,怕被责罚罢了。
“飞鼠,罗爷生平最恨贪得无厌之辈,你这一做法无疑是在找死,何况还是有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