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火力只有那挺重机枪。
子弹原先有一箱,突围的时候洒了半箱,大家把手里三八大盖子弹凑了凑,现在勉强凑够大半箱。
打伪军够使,打鬼子恐怕不行。”
“手榴弹我从团里带来一批,一会儿顺子和两个班的投弹组去装备上。
这批手榴弹是八路军边区兵工厂出产的,引线时间不统一,质量参差。
拉完弦后,爆炸时间不稳定,拉了弦立马扔出去,别拿在手里等。”
供给处里枪支有限,子弹不多,赵义挑了一圈,友坂步枪用的六五子弹不到三百发。
跟尤精明商量后,子弹全部换成手榴弹。
爆炸威力比不上鬼子和国军那边出产的九七手雷和‘晋造’‘德造’木柄手榴弹。
好歹能听个响,见个烟,有胜于无。
“还有掷弹筒用的榴弹。”小武举手站起来。
“小甲天天给我显摆那挺重机枪,嘲笑我的掷弹筒是铁筒,只能砸鬼子。
还利用班长的身份压我。
赵队长,你可得赶紧弄来几箱榴弹,让我好好压压这狗日的威风。”
小甲脸皮薄,私下闹,小武占不到便宜,拿到台面上,立即红脸。
“赵队长,你别听他瞎说,是小武故意找事。”
王大力捂着脸低头,完蛋,闹到赵队长面前来了,丢人呐!
有辱县大队队门。
二团送来两具掷弹筒,四箱榴弹。
四箱榴弹打完,掷弹筒组的操作技术应该上涨了不少,是时候把另外三具掷弹筒用起来。
“榴弹会尽快缴获。
小武,你从三班挑六个人,教会她们操作另外三具掷弹筒。”
赵义轻叩桌面,引来众人目光。
“鬼子随时可能进行扫荡,小米密切注意县城和青山镇方向的情报。
另外继续进行对治安军和鬼子工兵的伏击工作。
团里有交代,鬼子工兵尽量抓活的。”
……
见过张小米一面,崔庆才心里有底。
整天带着侦缉队各村镇扫来扫去,名为搜查八路,实为查探各村寡妇。
李寡妇肚子一直没动静,两个人里指定是有一个有病。
李寡妇与崔庆才争吵不休,互相认为病在对方。
一个孀居的寡妇,一个投靠八路的汉奸,都不好去找大夫郎中瞧病。
汉奸也得要脸呐!
王寡妇家里有老人有孩子,崔庆才的汉奸身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为了验证自己没病,崔庆才将目光投向了各村寡妇。
在偷人这件事上,崔庆才是有原则的,三不偷。
成了家的不偷,别人阖家幸福,这一偷,偷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有违狗汉奸不祸害百姓的原则,不偷!
没成家的不偷,黄花大姑娘带字闺中,偷了人,还怎么嫁人。
崔庆才本就是穷苦出身,临了临了了,反倒去祸害穷人闺女了,不偷!
不愿意的不偷,偷人讲究的两情相悦,一方不愿意不就成了强奸,那他这假汉奸和真汉奸还有什么区别,不偷!
“我说崔队,您老人家怎么偏好这口啊?”
侦缉队员偷眼打量着这位上了位后没见过几面的队长,小心翼翼的问出心声。
“寡妇哪有姑娘好,再不济,上窑子里也行啊。”
崔庆才颠颠的脚步一滞,“天天提心吊胆游击队半夜敲我的门,你让我干这事,你什么意思?啊?
上窑子不用花钱吗?你给我钱啊?”
“崔队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一说,别打,您别打。”
崔庆才喘匀气,威风凛凛的一转身,看向身后一众跟班。
“莪跟你们说,不准调戏姑娘,不准打人骂人,不准偷东西抢东西。
游击队枪口可悬着呢,稍微有一点不注意,就得死。”
一众跟班纷纷点头。
“咱们当汉奸,就是为了吃喝玩乐,皇军发枪发饷,干好皇军吩咐的事,咱们就不愁。”
崔庆才走在当先,走在中间,黑礼帽,驳壳枪,威风八面。
刚才被撵着打的那位,凑上来。
“崔队,我这副队长是您提拔的,我这里有些钱,请您上窑子吃点好的。”
“窑子里的女人有花柳大病,沾上了一辈子好不了。”
“哎您不是不去吗?我这钱咋还拿走了。”
崔庆才拿钱,塞进兜里,“你的心意我收下了,窑子我就不去,希望下次还能看见你的心意。”
“队长,我给您来真的,咱不带您这样的吧?”被打的那位抬头,崔庆才愣愣看着前方。
扭头看过去。
排成两队的鬼子一眼望不到头,整齐脚步声跺得天响。
“乖乖,皇军这回是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