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根据地里一片欢欣,宪兵司令部愁云惨淡。
华北军部制定的的扫荡策略,是皇军打击华北境内反日力量的重要时机。
几个月来,各处皇军对负隅顽抗的八路军不断进攻试探,摸索出八路军防御最薄弱的一点。
就在怀义县境内。
为此,特意制定扫荡计划,以怀义为突破点,突破进八路军防御内部,清剿八路军师部。
一举剿灭察哈尔境内残余共匪。
扫荡在即,周边调拨来的支援兵力频频受阻,扫荡计划一拖再拖。
得到八路军被包围的情报,怀义宪兵司令部最高指挥官筱冢,当即派出一个中队。
拿下这伙八路,如果能审讯出八路军布防情报,及兵力人员分布。
能大大弥补支援兵力的不足。
人算不如天算,不但没有留下仅有一個排的八路军,前去支援的兵力也折损。
周围据点防守兵力同样空虚,通信中断,交通中断。
皇军对怀义的控制力下降到最低。
筱冢提着指挥刀在宪兵司令部内大发雷霆。
升任为协军团长的张万和与治安军营长罗通,并排站在两名鬼子中队长与一名主管情报的鬼子大尉身旁。
怎么也想不通。
协军和治安军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家营地,毛事没干,怎么就跟这事扯上关系了?
筱冢的指挥刀砸得司令部内一片狼藉。
“扫荡计划如果不能如期进行,军部责令下来,我剖腹谢罪,你们跟我一起死!”
筱冢狰狞的脸庞映在眼前,张罗二人猛地一低头,“哈伊!”
老天,当汉奸就是为了耀武扬威不吃苦受累,怎么还和死拉上边了?
你们自己人不给力,倒拉上我们垫背。
天可怜见,多冤呐!
“张团长,罗营长,怀义县境内的公路,限你们在十天之内填平恢复。
不要影响到皇军的兵力输送。
我会派出工兵修复被八路截断的电线,工兵的生命安全由你们负责。
扫荡顺利进行,你们一点事没有。
如果影响扫荡,军部责令下来之前,我先——”
筱冢食指比成枪,对着两人额头一戳,“砰——懂?”
两人惊如鹌鹑,连连点头,“懂,懂!”
罗通忍不住抬起头,“太君,我们填路,修电线都没问题。
可是我们一边修,八路一边挖。
这不和没修一样吗?到时候影响了皇军也怪不得我们吧?”
“我会调集县城所有的摩托,全天候待命,哪里发现八路就支援那里。
你们如果发现八路,鸣枪示警,缠住他们,等皇军的支援。”
“是,是。”
两人哈腰点头,倒退出司令部。
大尉龟田关上门,走到筱冢面前。
“少佐,我们大部分摩托车被八路炸毁,向军部打的报告还没批下来。
县城内如今只有三辆摩托车。”
握刀的白手套一下紧了,筱冢放下刀,扯平手套上的褶皱。
“龟田君,你有什么解决办法?”
“除了协军和治安军以外,在县下各镇还有侦缉队、便衣队和警察队。
我们可以主动出击,所有侦缉队和便衣队四处寻找八路踪迹。”
“支那人不堪大用,只会扰乱皇军的计划。
怀义县的侦缉队和便衣队从来没有抓住过八路。”
“少佐,调动侦缉队与便衣队并不是为了抓住八路,而是惊走八路。
八路不敢与皇军正面对抗,利用侦缉队与便衣队惊走八路。
令他们没有时间和精力破坏公路和电线。”
“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吧。”
崔庆才潇洒了半年的好日子走到终点。
县城里一句话下来,半年多没怎么见过面的青山镇侦缉队同僚伙聚一处。
崔庆才领着人,十里八乡东街西巷,窜鸡摸狗,大摇大摆,好不威风。
威风之余,不免暗暗有些担心。
如此之高调,惹起百姓怨言,反应到游击队,赵队不会认为我彻底投向小鬼子吧?
好些天没见过游击队的影儿,这事儿越想越有可能。
提着心吊着胆,半夜摸到青山镇南面十里三岔路口,沿着路边三块石头垒一摞,摆了一溜儿。
次日夜里,被刁富一把火烧成废墟的镇东院子。
繁星如水,月光如芒。
瘦小的身影挎着木盒,走出黑暗。
惴惴不安等在残壁颓垣间的崔庆才听得身后脚步响,忙转身。
“庆才哥,找我来什么事?”
还好还好,小米嘴里还叫着哥,估计没把我当真汉奸,崔庆才大舒。
挑拣瓦砾间能下脚的地走出残垣
“小米,最近宪兵司令部下令,要求所有侦缉队到各村寻找八路。
尤其是离公路近的村子,每天都要去扫一遍。
我这些天,天天带着人瞎转,但是没真祸害百姓,都是虚张声势。
跟你说一声,免得赵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