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蔚蓝,云层洁白,蒙蒙雾气无声散尽。
三道黑色侦缉队服踩着雾气的尾出现在怡春园门前。
门内打着哈欠的女人立马瞪圆了眼。
什么情况,一大早就来了?
这是和花姐好上了?
花姐魅力真这么大?能从男人手里抢男人!
“我们找……”
“哎呦,大队长,你来找花姐的吧?花姐还没起呢。
不过既然是你们,直接过去就行。”
女人连忙把三人迎进来,目送三人上楼梯,走向花红那间房。
揪着绢的手激动颤抖。
一大早就有好戏看,不行,我得赶紧把那几个没留客过夜的懒妮子叫起来。
摇着手绢摆着腰,闯进一扇扇门内。
一双双惺忪不醒的眼听到耳边传来的话,立即有了精神。
推开房门,“你们俩守住门。”
“知道了,赵大…哥,阿欠!”孙麻子揉着鼻子,眼神朦胧的站在门外。
赵大队个抠门的,有金条不用,搁间破庙里待了一宿,没睡好不说,还着了凉。
幸亏这会是夏天,不然少不了一场大病。
放下手,不禁怅然。
女人不能信,昨天太傻,竟然把所有钱都给花红这個臭娘们……
房内,花红盖一张薄毯,身体一翻,薄毯滑落,隐隐露出肌肤。
“赵队长,来这么早,是不是想妾身了?
快来,妾身的床就差你了。”
赵义背身坐在凳子上,翻正倒扣的茶盏,提着壶把倒一盏过夜凉茶润口。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多少人数,带什么枪,有没有鬼子,有多少粮食。”
“后天半夜,从城东粮仓运到城南胡同,八个人,都是偷粮的伪军,没有鬼子。
这一趟粮食运的有三百斤,但是算上胡同里前几次运来没卖出去的。
加一块能有上千斤。”
赵义举着茶盏的手猛地一怔,头微微一抬,视线擦着茶盏上方落向前方地面。
“胡同里有多少人看守?”
“胡同里没人看,都知道那地方是伪军的,没人敢去偷。”
上千斤粮食,八个人,这个险值得冒。
不,这不算冒险,危险性极低。
唯一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上千斤的粮食运出去。
“再给你十枚手榴弹,能不能帮我们把粮食运出去。”
花红沉吟,咬牙道,“二十,二十枚手榴弹。”
“十三。”
“上千斤粮食,少说也得用三辆大车,十八!”
“我们有一辆骡子车,十四。”
“十五,我们姐妹得陪伪军一晚才能送出去,不能再少了。”
“成交!”
赵义如此痛快,花红立即知道陪伪军那句话说晚了,数也要少了。
八路军是好人,不愿意见人受欺负。
一开始说出这句话,就算要三十他也能认。
对怡春园里的女人来说,陪谁睡不是睡,想弄枪弹军火才是难事。
没占着便宜就是吃亏!
斜着眼,带着气,道,“二十二把短枪,一把也不能少,子弹也得足数!
少一个老娘跟你们没完。”
赵义默然起身,“你们尽快准备好,下次再来找你就能用上。”
花红起身,手臂支在床上,身上盖着的薄毯滑落,朝门口的赵义喊。
“黑心没肺的,我们只管送出城,出了城可就不管了。”
……
“缴获长枪二十九支,短枪一支,手榴弹三十二枚,子弹五百多发。
消耗手榴弹十八枚,步枪子弹加机枪子弹统共消耗不到两百发。
游击排轻伤两人,击毙对方二十八人,逃走三人……”
“逃走三个?”张小米眉头拧皱起来。
“是,有五个一开打就跑了,在后面侦察警戒的四个人正好碰上,弄死两个。
还有三个溜得太快,没影了。”
王大力看着张小米脸色。
“小米,你觉得我们这场仗打得咋样?”
对原先县大队来说,这当然是一场大胜仗,缴获的枪弹远远大于消耗的枪弹。
杀敌二十八,己方只轻伤两人,一个重伤都没有。
见过游击班阻击鬼子的场景,不知道他们觉得这场仗怎么样?
张小米摇头,“不好说。”
“不好说?”王大力心一下沉下来。
我天,游击班不会这么严格吧?
这就算不是个大胜仗,也该算个小胜吧。
哪儿来的不好说?
试探道,“小米,你这个不好说是怎么说?”
“一班二班换装之后,用的是鬼子的三八大盖和歪把子。
鬼子枪的子弹和汉阳造不通用。
缴获的长枪和子弹都不能用。
也就是说我们消耗两百发子弹,只缴获了十四枚手榴弹和一支短枪。”
杜国富点头,忐忑之色愈重。
论打仗,县大队改编的一班二班与游击班相比,差得不止一个档次。
“最重要的是,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