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前出五十步,放了一个藤条挎篮。
谁能扔进篮子,谁就赢。
如果都没扔进篮子,那就谁扔的手榴弹离篮子近谁赢。
杜国富介绍完扔准的规则,全场窃窃私语声不断,都是在回护王大力。
认为刚才那一场扔远是因为县大队老远赶来,身体疲劳,让顺子捡了便宜。
王大力听了,老脸一红。
八十步已经是他超常发挥了,往常在训练的时候,最多也就七十五步。
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比游击队的瘦猴扔得更准。
“你们不用看,老子扔得肯定比他准。”
顺子上蹿下跳的和观众们对嘴,刚才那一场比试,彻底给了他自信。
赵义又是一脚踹上去,“你是谁的老子?给我老老实实站直了。”
顺子哎呦着,揉着屁股站好。
“比试开始。”
杜国富一声令下,观众们安静下来,直勾勾的盯着王大力。
“呸,呸!”
王大力往手心唾了两口唾沫,眯着一只眼瞄了又瞄。
终于在顺子的催促下动手了。
“嘿”的一声,伸手一扬,手榴弹高高落下,恰好擦着篮子外沿落在地上。
再稍微偏一点,就能完全落进篮子里。
“好!”
掌声雷动,县大队其他人一个個高兴的脸红脖子粗,杜国富也呵呵乐着。
王大力看似懊恼,实则高兴的捶手,“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轮到顺子上场,观众们唏嘘一片。
他们诚挚的希望并且相信,刚才顺子能赢是意外,这次肯定没县大队的同志扔得准。
顺子一言不发,既不助跑也不瞄准,拿起手榴弹就投。
手榴弹旋转着在空中画个半圆,正好投进篮子里,打得篮子一阵摇晃。
县大队的成员和观众们都不说话了,静得呼吸可闻。
“好。”只有赵义一个人的鼓掌叫好声响了起来。
顺子高兴地直挠头。
王大力拉着一张驴脸,又黑又红,既羞愧又气愤。
杜国富意味深长的看了赵义一眼,回转头看向王大力。
“怎么样?服气了吧。以前在自己队伍里耀武扬威,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
“我……”王大力憋着一股气开口。
“你还别不服,看那个猴子的双手。”
王大力顺着杜国富的指示看过去,见两条长胳膊垂在两腿旁边,晃荡,晃荡。
“这长胳膊天生就是个扔手榴弹的料,抡圆了甩,谁都比不过,你输得不冤。”
王大力不服气也没有办法,哪怕找一万个理由,输了就是输了。
“行了,回去吧,输人不输阵,别把脸也输了。”
杜国富眼瞅着赵义走过来,打发王大力回到队列。
“杜队长,承让。”赵义抱拳说道。
“技不如人,输了也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赵队长不但自己枪法如神,就连手下的兵都不一般。”
杜国富嘴上说着,脸上却没有一点沮丧,还真心实意的夸起人。
赵义暗暗提起戒心,和杜国富相识不到半天,他就对这个农民一样的县大队队长有了充分的认知。
他,不一般!
独自一人带领县大队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斗争生存,队伍没能减员反倒是越来越壮大,还能给八路军持续输送战士。
既能干政工,又有军事本领,这是一个“全才”。
不过这个全才现在却是自己的“敌人”。
赵义皮笑肉不笑,面对自己的敌人,“那咱们这就开始比第二项?”
“比!”
......
赵义站定,静静地看着县大队的人在三十步之外布置靶子。
平地上堆起一个土堆,插根长树枝,树枝上系个绳子,绳子下面困着拳头大小的石块。
三十步,二十米出头,不到二十五米。
赵义胸有成竹,成竹在胸。
“赵队长。”
杜国富乐呵呵的走过来。
“我们县大队比不上游击队,人多枪少,子弹精贵。”
“你的意思是?”赵义心里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杜国富双手一摊,变戏法一样拿出两把木头杈子削成的弹弓,缠着四根皮筋。
“为了节省弹药和保证比试的公平性,我提议,用弹弓来代替枪,进行射击比试。”
“当然了,我的意思是我用弹弓,赵队长如果弹药充足也可以用枪。”
杜国富慷慨大方,一副你占便宜我吃亏的样子。
赵义眼角一抽一抽,心里暗骂好不要脸。
杜国富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自己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对方表明了自己弹药不足,要用弹弓,如果用枪,不就等于在百姓众目睽睽之下说自己弹药充足,有枪有弹。
那杜国富再趁机得寸进尺,要求和游击队换枪换弹。
群众偏向县大队,赵义如果拒绝,就等于和群众相背,以后的游击工作就不好展开......
“游击队穷家薄业,也没那么多家底子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