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主子明示,属下实在不知犯了何错,惹得主子如此动怒,属下即便是死,也想要死个明白。”阿七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他家主子绝对不是发现了他伪造证据的事情,若是真的发现了那件事情,他根本活不到现在,恐怕还未进门,便被五马分尸了。
顾景珩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语气冷淡地说道:“进暗卫营的第一天,孤就告诉过你们,孤从来不养无用之人。”
“你呢,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孤的太子府都成了破了洞的渔网了,随便哪条鱼儿都能进来游一圈?”
“今日马场,孤可是清清楚楚地吩咐过你,清场,不许任何人进来,结果呢?”
结果长公主大摇大摆地进来了,还跟南鸢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若不是他回去,两人聊得比他和南鸢一个月说的话还要多了。
还有前段时间楚芸霓和沈摘星堂而皇之地进入太子府的事情,那时,他正忙着,倒没有过分关注这一点。
现如今想想,他在太子府藏了一个人儿,竟然能被楚芸霓发现,还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进入他的寝殿跟南鸢示威,而他竟然全然不知。
今日进来的是楚芸霓,若是来日进来的是刺客呢?
整个太子府的防守都是由阿七一个人全权管理,以前他的太子府是铜墙铁壁,没有一只苍蝇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入太子府。
而现在,呵!
他养的这些侍卫竟都松懈成了这般地步,看来真是他这段时间太放纵他们了。
“主子恕罪,还请主子恕罪。”阿七将头磕在地上,一下接着一下,半分不敢停。
没有能力,不忠诚,这都是做暗卫的大忌,不管是犯了哪一条,都不可能轻饶了他。
“主子恕罪,首领一直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主子念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负责顾景珩出行的侍卫阿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跪地为他求情。
顾景珩微微闭上了眼睛,确实,阿七跟了他有十年了,没犯过什么错。
这段时间,或许也真的是忙昏了头。
连他这些时日都分身乏术,更别提跟着他一直奔波的下属了。
原本的杀心,减弱了。
“罢了,滚回暗卫营。”
阿七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暗卫营里都是些什么人?
那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暗卫营里的每一层晋级都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实力,运气,缺一不可。
他花了十年的时间,从暗卫营的最低端爬上来,又跟在主子身边待了十年,虽说辛苦,但到底没再做过那些刀尖上舔血的活计。
这要是被重新丢回暗卫营,能不能活下来,活下来了还能不能全须全尾,可都不一定啊!
“主子,您身边的暗卫首领只有战死的,没有因为实力不济而被遣返回去的,属下……”
“那你就去死。”顾景珩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他已经是看着阿七跟在自己身边十年的份上网开一面了,若是再不知好歹,死了也便死了。
他不缺这么一个暗卫。
“别说了,赶紧走。”阿九生拉硬拽地将阿七拽了出去。
阿七低着头,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不过片刻,殿内便安静了下来,顾景珩着手处理今天积压下来的公务。
不知不觉地,天色便暗了下来。
他浑然不觉,还是阿九进来提醒:“主子,望月楼的那位贵人说是请您去一趟。”
阿七退位之后,便是阿九上位接替暗卫首领一职。
望月楼?
南鸢找他?
顾景珩愣了一下,转瞬间,眉眼中便带了些笑意,问道:“可有说是什么事?”
“并未说明,不过……”阿九顿了一下,故意卖了个关子。
“说。”顾景珩道。
“属下瞧见那位贵人去了厨房,问了一下才知道,贵人亲手做了膳食,想必是要给殿下一个惊喜。”
话音还未落地,顾景珩便站了起来,经过阿九身旁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多嘴。”
瞧出顾景珩心情不错,阿九也开起了玩笑,说道:“是,是属下多嘴了,应当由贵人亲自告知主子这个喜事。”
顾景珩并未理他,只是脚步更快了些。
亲手做的膳食?
他此生还未尝过,只有前世南鸢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给他做上一两道。
可这段时间南鸢恨不得他去死,怎么会突然给他做些吃食了?
望月楼。
南鸢在殿内等了许久,还是没见到顾景珩过来。
一个时辰前就派人去传了话,就算是顾景珩再忙,也该有听句话的时间。
可现如今等了这么久,顾景珩怕是不会来了。
白瞎了她做了一桌子饭菜。
“不来就不来吧,我自己吃就是。”
南鸢也不等了,自己埋头吃着。
早知道就慢慢的来了,转变这么快,是个人都要疑心她是不是别有用心。
“怎么孤还没来,你倒是先吃上了?”
一道声音从南鸢头顶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