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筝,看到那个山洞了吗?”顾景珩的声线沉稳,让人不由自主地信任他。
南鸢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顺着顾景珩的视线看过去,点了点头:“看……看到了。”
“爬过去。”顾景珩说道。
若是他现在没伤,或许能轻松地将南鸢带过去,但现实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他这样做。
“爬……爬过去?”南鸢瞬间瞪大了双眼,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脚下的深渊,深不见底。
而通向那个山洞的路,竟然是横亘在深渊之上的树干。
那树干细长而滑腻,就像是一条蛇在树间蜿蜒,她稍有不慎,那就是粉身碎骨啊!
南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感。
“别往下看。”顾景珩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指着自己腰间系着的衣带,安慰道:“从我身上爬上去,顺着树干,一点点地挪过去。放心,有我在,你掉不下去的。”
南鸢顺着顾景珩的视线看到了他系在自己腰间的衣带,明白了他的意思。
即使她不幸失足,只要顾景珩还在,这衣带就会牢牢地拽住她,不让她掉下去。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有些胆怵!
“我……”
南鸢刚想退缩,抬头便看到了顾景珩被捆在树干上的手因为血液不流通而变得发紫。
如果她就这样僵持下去的话,即便获救,顾景珩的那条胳膊也便回天乏术了。
“……好。”
南鸢努力地压下心头的恐惧感,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手微微颤抖,但依然坚定地抓住了顾景珩的腿。
她深吸一口气,借助手臂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向上爬。
突然,南鸢感觉手指按到了一个敏感的部位,顾景珩的身体微微一颤,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南鸢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心里不禁有些慌乱。
“你怎么了?”南鸢担忧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慌。
顾景珩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痛苦。
他的脸色苍白,但强忍着疼痛,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没事。继续往上爬。”
南鸢压下自己心中的疑问,咬牙坚持着。
当她终于爬到与顾景珩齐平的高度时,她看到了他满头大汗。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南鸢急忙稳住心神,别开视线,再次开始攀爬。
最终,南鸢成功地握住了他绑在树枝上的衣带,借力,艰难地攀了上去。
她低头望去,悬崖深不见底,仿佛是大张着嘴巴的怪兽,只等着他们掉入腹中。
南鸢的脸色苍白如纸,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努力地平复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地往山洞方向爬去。
她感觉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每一寸的移动都充满了艰难。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南鸢终于爬到了尽头,她扒着山崖的边缘,跳了上去。
她疲惫不堪地躺在山洞中,全身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酸痛,但她内心却充满了喜悦。
“顾景珩,我过来了!”
南鸢激动地回头看去,然而却发现顾景珩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满是血迹,血液正从伤口处一点点地滴落。
南鸢的心猛地一沉,意识到顾景珩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晕厥,若是不尽快处理,他可能会死。
“顾景珩!”
南鸢大喊一声,但是顾景珩却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她看向系在自己腰间的衣带,又看向距离自己不远的顾景珩,计上心来。
她解开衣带,将其绑在一旁的巨石上,用力地拽了拽,确认它系牢了。
这才,一点点地将顾景珩往这边拽。
可不多时,南鸢便发现自己拽不动了。
再看,只见顾景珩的胳膊被他牢牢地绑在树干上。
南鸢皱眉,她必须先把顾景珩胳膊上的束缚解开。
这也就意味着她必须重新爬回去。
这次和刚刚不一样,这次她若是掉下去了,那便是真的要粉身碎骨了。
可若是不爬回去,那顾景珩便只能等死了。
“顾景珩啊顾景珩,我这次把你救上来就当做是我还了你救我的恩情,从今以后我们还是互不相欠。”
南鸢纠结了片刻,终究还是跳上了树干。
她可不想欠顾景珩一条命!
不多时,南鸢便爬了回去,看着顾景珩被绑得死死的手臂,她咬了咬牙,拔下簪子,一点点地割。
“咚!”
剧烈的撞击让顾景珩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被一条衣带悬挂着,身下就是万丈悬崖。
“你醒了?”
南鸢惊喜地问道。
早知道他这么容易醒,她就应该拿石头砸他几次,把他砸醒了,自己也就不用这么冒险地过来帮他解开绳子了。
顾景珩回头看去,只见南鸢手拿簪子,还维持着割绳子的动作。
这下,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顾景珩闭着眸子喟叹,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