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迟?”南父冷哼了一声,道:“我南家虽然小门小户,比不得你们谢家那么显赫,但我们南家的女儿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作践的。既然你们不满意这门婚事,我们南家也不会舔着脸去巴结你家,这门婚事就此作罢吧。”
谢洛尘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解释道:“姨丈,您真的是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南父冷哼一声,并不打算听他解释:“来人,送客!”
“表妹,我……”谢洛尘看向南鸢,眼神里面满是焦急与害怕。
对比于南父,他更怕南鸢也误会了自己。
“父亲,”南鸢看向南父,说道,“您不妨先听听他怎么说。若是他真是抱了退婚的想法,女儿绝不强求;若是咱们误会了他,也得让他辩白一下,咱们听完之后再做定夺。”
随后,南鸢又看向谢洛尘,向南父表明自己的态度:“父亲说得没错,我们南家虽然不如你们谢家,但好歹也是名门望族,怎能被你们随便侮辱?你今日若说不出个合适的理由,你我两家从此再无瓜葛!”
谢洛尘听到这样决裂的话,整颗心仿佛被针扎了似的生疼,他知道她说出这句话来是因为误会。
但他真的不敢想若是南鸢说的话真的成为现实会怎样,他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在乎这门婚事。
谢洛尘的双拳握得死紧,他深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道:“姨丈,您请听侄儿把话说完,侄儿这么做,确实是有苦衷的。”
南父闻言,不禁冷笑道:“看在鸢儿的面子上,老夫暂且听听你这个苦衷是怎么回事,说吧!”
“是。”谢洛尘点头应下,随后看向南鸢:“昨日我得到承诺,赈灾一事将会由我负责。此事关系到我谢王府日后能否在京城留有一地,但成功与否还不能确定,所以我想将婚事推迟。”
南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的迷茫,赈灾和婚事有什么关系?
难道成功得到赈灾的差事,就必须要推迟他们之间的婚事吗?
南鸢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孤若是如他所愿,将赈灾一事全权交付于他,只需要他把你献给孤,你说他会不会同意?”
“这天下人有几人能经受得起这种考验?”
顾景珩的话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旋,谢洛尘成功得到赈灾的差事难不成和顾景珩有关?
这个认知让她如坠冰窟,理智告诉她谢洛尘肯定不会是这样的人,但是心里的疑惑却让她无法冷静下来。
她想要开口问,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只听谢洛尘的声音又重新响起:
“若是此事成功,我一定会履行谢南两家的婚约,我会给表妹一个极其盛大的婚礼。若是此事失败,我谢王府将会立刻撤销婚事,其中缘由,皆由我一人承担。”
谢洛尘话音落下,南鸢便猛地抬眸看向他,他的眼神很坚毅、很清澈,并没有任何闪躲或者躲避的意味。
这样的他,是她从未见过的……坚定!
他不是受了顾景珩的威胁,只是……只是为她考虑周全。
南鸢的脸突然烧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卑鄙小人,她刚刚怎么能用那种心思怀疑他呢?
“这是婚书和退婚书,还请姨丈收下。”谢洛尘从怀里拿出两本红色烫金的小册子,递了过去:“待事情结束之后,无论是何种情况,我皆无怨言。”
南父接过信,拆开一看,果然是谢王府的印鉴,他心里稍安,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收了起来。
“父亲,我……”
南鸢想说什么,但却被南父制止了。
不是他嫌贫爱富,试问这天底下有哪个父亲愿意看着自己儿女往火坑里跳的?
孩子一时被情感冲昏头脑可以,但是他不行,他得为孩子负责。
这个恶人由他来当就好,省了许多麻烦。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老夫也不好多加阻拦。”南父顿住,锐利的目光盯着他,道:“但你记住,老夫就这一个女儿,你切不可辜负!”
谢洛尘恭敬地朝南父鞠了一躬:“洛尘谨遵姨丈教诲。”
南鸢见状,也跟着福身,心里却是五味陈杂。
“好了,你们年轻人想必还有很多话要说,老夫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南父便带着谢南两家的管家离开。
房间只剩下南鸢与谢洛尘。
气氛有些尴尬,南鸢犹豫了一会儿,率先打破沉默:“表哥,你……”没必要这样的,这样一来,她心里反倒觉得亏欠甚多。
她话还没有说完,谢洛尘忽而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喜欢你,我娶你是想让你跟着我享福的,若是明知道你跟着我只能受苦,那我宁愿你离我远远的。”
南鸢微微一怔,她张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不用跟我解释,你的心意我都懂得。”谢洛尘的目光变得柔软起来:“你放心,我事先查探过赈灾一事,我有七成把握成功拿下,你只需要安安生生地等着我来娶你就好。”
南鸢抿唇,眼眶微微泛酸。
“你也不要跟姨丈闹别扭,姨丈也是为了你好,这世间没有哪个父母是不希望儿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