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浩大的皇城之中,一处水榭,二人一站一坐。
一人负手看着天,一人手拿鱼竿,看着池水里的鱼儿死活不咬钩,也没有露出怒意和不耐烦。
“玩脱了你。”太子手持鱼竿提醒。
宏王脸色冰冷,没有回话。
“你的手段也就这点效果了,拔毛不成反倒是被搅了这么多钱财粮草,现在你满意了?”
“拜你所赐。”宏王冷声回应。
“是你自己的性子急了些,若是再龟几年或许才是最佳的时机,这时候你出来跟我过招,怎会不引火自焚。”
“你若是让阮泽武的大军都饿着,不驰援粮草,他们早就杀红了眼,左不过几百万没用的难民罢了,都得多亏了你,我是引火自焚,你也不见得落了好处,竟让一个外人在扬州这番得意,还让他反应过来不肯走了。”
“死人终究是不好的,更何况几百万人,赵国跟北部的那些乌合之众都不算什么,若是惊动了父皇,你我就都没得玩了。”
太子跟宏王说完后,对于目前的结果,都很不满意对方的所作所为,此刻只能是冷静下来,交流整合,莫要让叶飞占据扬州后对他们的地位产生不利。
直到冷静了几十息后,太子烦闷把手中的鱼竿扔掉,随后一名太监赶忙是落入了水中拾起,一脸媚态的站在水池中双手握住鱼竿。
“我让你捡了吗?”
“太子殿下恕罪!”
“用嘴吊着,在水里趴着,等我心情好了再说。”
“是!”
太监赶忙照做。
“皇兄,国师暂且不提,但这叶飞若是再让他这么玩下去,你我都没得玩了。”宏王提议道。
“你说。”
“让堕天钦动起来,杀起来,我会让一些兵器谱的高手出面,叶飞亦或是对江东书院施压,即便国师会拦住。
但后续扬州越乱,我也会放出声音,赵国才会按耐不住,北方也会意有所图,到时候北方归我,赵国归你,我们互不相干,各凭实力如何?”
“那叶飞呢?你保证赵国和北方诸部都会进攻我大奉?”
太子冷面看着自己弟弟的稚嫩谋略,露出了一丝玩弄的表情。
宏王也看着自己的皇兄,一脸自信和严谨。
“国师我们两个人都挡不住那就不挡了,叶飞在扬州越有实力,父皇就是再能够坐得住,也不能看着一個比阮泽武还要有能力的人崛起。
我们征战在外分身乏术,世家们力量也随同我等外出,整个京城乃至于大奉就是一个空城,让那叶飞往京城跳又如何?父皇出手,外加我等外扩,大奉气运还不蒸蒸日上?”
“我看那国师对国运看重的很,她想要用,也得给父皇当道侣,不然,你觉得父皇没有后手吗?”
“轮得到我们来费尽心思对付国师?”
“还有我为何敢保证赵国和北方会对大奉出手,你以为就光止我们想征战,那些世家公爵养兵这么多年了,他们就不想出去闹一闹?”
宏王微微躬着身子,靠近坐在椅子上的太子,冷漠说道:“你点头,三日之内敌国就会来犯,不来犯,我头给你如何?这么多年没跟你过招,你以为我还是小时候的我吗?真以为蛰伏的这几十年,我什么都没做?”
“弟弟,不要跟莪这么说话,你做了什么与我无关,现在是你在求我。”
太子高傲的看着宏王回应。
后者笑了。
“那你不肯出兵,大不了就一起死,让叶飞把刀架在我俩的脖子上给他做嫁衣吧。”
“你在威胁我?”
“你现在还有资格在我面前说威胁两个字?你是被动,不是主动,要么生要么死,全在我一念之间,我的皇兄,再晚些我不介意闹一场破局,把京城弄得血雨腥风一走了之,到时候你这个所谓的太子,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我就算死,也会死在你后面,而你,一辈子都没办法称帝!”
宏王情绪还算不太激动,可那双吃定太子的眼神却毫无收敛。
使得太子的眼皮跳动了一番。
他有想过宏王想要造反,也想过会造反后脱离大奉皇室,自立为王。
但后者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且不可否认的是,若是他真这么做,自己太子之位哪怕是再稳固,在京城也没有了能够联合的盟友,只能处于孤掌难鸣的境地。
怎么跟国师斗?
怎么跟父皇斗?
又怎么跟一直坐看风云的母后斗?
母后...现在是不是人自己都不好说了,还是不是之前的母后都不敢保证,何谈合作。
见太子脸上露出思考,且还有些忌惮。
宏王胜券在握的提醒道:“能够降住国师的只有父皇,能够牵制父皇的,只有母后,而我们,才是接盘大奉的唯一胜者,只有我们两个合作才能够除掉母后,一切尘埃落地,边境稳固,我们两兄弟还不能够安心坐下来好好谈谈,又或是看看谁的手段更甚,直到称帝?那叶飞又算的了什么,为何要在他身上浪费这么多的资源?”
“与其和父皇母后过招,我更想把你从这太子的位置拉下来,又或是抹除!我的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