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寓嘿嘿一笑,忽然面色正了正,“王爷,这次前来,实不相瞒,是有一事相求。”
朱桢让他直说。
他与杨寓认识了这么久,杨寓可以说是他手底下最信任也最有能力的人,朱桢视他为友,无需遮掩。
杨寓沉声道,“其实我的家乡在江浙一带,我背井离乡,来到应天府求出路,已经迷茫许久,所幸被燕王发现,又来到了楚王身边,才有一番作为。”
“其实在刚入报社之时,便写信给父母,请他们前来,我好照顾他们,可信传出去这么久,没有一丝动静。”
朱桢意外,“你是在大明邮政寄的信吗?”
杨寓颔首,“我只信得过大明邮政。”
其他方式都不靠谱,不仅容易丢失,而且速度缓慢,更何况,还有……
总之,采用大明邮政,便不可能是因为信件丢失,他们才不过来的。
杨寓恳切的开口,“王爷,我担心他们的安危,但又寻不到机会返乡,听说王爷手底下有人时常出入江浙一带,想请王爷能否顺道去寻一下我的父母,将其带过来。”
朱桢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件事似乎有隐情,杨寓的语气略带着些压抑。
他父母留在那边,恐怕有些问题。
于是朱桢爽快答应,“那当然可以,顺路。”
他手底下有人跟着沈万三做生意,沈万三主场在江浙一带,因此时常经过江浙,这事儿对他来说还真没什么困难的。
杨寓深深一拜,“王爷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朱桢挑眉,“只要你到时候,能将你的秘密告诉给我,就当做是收取的路费了。”
杨寓一愣,无奈笑了,看来,果然被王爷看出来了!
“当然,没什么可隐瞒王爷的。”
……
江浙。
某家小院。
一对年迈的夫妻正在小心翼翼的搬运,身上的衣服打了许多补丁。
杨父数了数今天到的货,小心翼翼的核对。
杨母在一边打扫,将一卷一卷的布料全都打包好,装好。
“今天数目对吗?”杨母开口问了一句。
杨父连连点头,“对得上,对得上。”
杨母高兴,“那便可以送去了,那边着急要呢,这可是咱们第一笔生意,可不能迟了。”
杨父明白,“没想到,咱们竟然也能开始做生意了,要不是寓儿送来了这么多银子,咱们还在街边卖木椅呢。”
杨父杨母没有土地,也没有其他的财产,杨父会一点木工,便在街边卖点木椅木桌什么的。
但这种东西并不是短期消耗品,所以生意总是一般。
之前便是靠着这木工手艺养活了杨寓,他自小聪明,本来是想送她去参加科考的,可后来因为一些意外只能放弃。
本身以为杨寓一辈子只能跟着他做木工了,没想到他自己这么有出息,说是要去应天府找机会。
你别说,还真让他找到了!
想起之前收到的那封信,他们二人便与有荣焉的高兴叹气。
“儿子争气,我们一把年纪了,还是别去给他添乱了。”
杨父赞同,“是啊,你看咱们现在生意也做起来了,以后又不是不能养活自己。”
刚说到这,忽然门外冲进来一群人。
“里面的人呢,滚出来!”
为首的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面色凶狠。
杨父杨母吓了一跳。
“当家的,你说会不会是……”
杨父镇定,“不会的,我出去看看,你在这等着。”
杨父孱弱的身子走出去,便看到院子里站了十几个男人,各个身高马大,强壮无比。
他心惊肉跳,“这位爷,你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刀疤脸眼神一扫,大步上前,“就是你抢我们老大的生意?”
杨父一愣,“你们老大是?”
刀疤脸冷哼,“我们老大是谁,你清楚得很,这布料生意,只有我们家能做,你们竟然敢私下进货,还卖给别人了?”
杨父真的慌了,他也是第一次做生意,还真不知道,这边布料生意已经被人垄断了。
怪不得他在各地观察,都没几家布料铺子呢!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选择做布料生意啊!
忽然想到,跟那人做成生意之后,那客户惊喜又佩服的眼神。
怪不得他要的价格,那个人立刻就答应了,而且还愿意把时间宽限这么久。
因为别家布料都没有啊,只有他敢卖!
“这位爷,我是真不知道,对不起,我给您磕头了,做完这一次,我们再也不做了,真对不起!”
刀疤脸冷哼,凶神恶煞的威胁,“就这样就可以了吗,告诉你,得罪了我们飞龙会,你们两个不把胳膊留下来一条,都别想走!”
刚走出来的杨母险些被这句话吓晕过去。
杨父慌了,“我们把这批布料重新卖给你们,不给别人了,行不行?”
刀疤脸上下扫视,冷哼一声,“既然这样,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两成,按照你们原来两成的价格,我们都买走!”
杨父闻言,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