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俭笑眯眯的走过来,看到了在旁边站着的李善长,跟着敬酒。
“哟,韩国公,怎么一个人在这窝着呢,今日可是王爷大喜的日子,你也得出去敬酒啊!”
王俭凑过来打招呼。
李善长神色不变,淡笑一声。
“王大人说的是。”
感觉到李善长的敷衍,王俭哈哈一笑,心里不可谓不畅快。
你本来是咱们阵营的,现在临阵倒戈,发现王爷越来越受陛下重视,心里不爽了吧!
谁让你不坚定呢!
王俭越想越解气,“韩国公,说起来咱们也有许久没能聚一聚了,实在是韩国公太忙了,找不到机会啊。”
李善长瞥了他一眼,平日里这人对自己只是假意逢迎,今日大概是楚王爷势头正旺,他便敢来挑衅了。
这番话不是在讽刺自己是什么意思?
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户部尚书!
李善长皮笑肉不笑,“陛下可不喜欢大臣们私底下结党营私,王大人也收敛一番,别四处拉人小聚。”
王俭眼神微微一沉,“韩国公这话严重了。咱不过是好朋友之间喝上一杯,怎么就跟结党营私扯上关系了呢?”
你特么这是给老子扣帽子啊!
老子就是酸你几句,你直接就要老子的命,呵,再过几日,看你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李善长举了举酒杯,四两拨千斤,“王大人说的极是,希望陛下也能这么想。”
王俭被他好一通明里暗里的嘲讽,气的眼神都快维持不住了。
很快,他又忍住了,继续笑了起来。
“韩国公,我们一直都是向你学习的,结党营私什么的,你可从来不会干,说起来,以前还能见到韩国公与胡大人偶有来往,可自从那位落马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韩国公与任何大臣有关系了。”
王俭意有所指,李善长听完,不得不脸色微变,眼神沉了不少。
胡大人?还能是哪个胡大人,当然是胡惟庸啊!
李善长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没有直接拒绝胡惟庸,害得他现在日日夜夜担惊受怕,脑袋挂在裤子上小心翼翼生存。
就怕哪一日忽然被人揭发了,全家上下保不住一人活口!
说句大逆不道的,曾经李善长也认为太子殿下过于仁善,需要锻炼,可现在他巴不得太子赶紧上位,不然他这脑袋还得悬着多少日子!
“你在说什么,王大人,莫不是酒喝多了,胡言乱语呢?”李善长无意多说,这件事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最好是再也不要提起。
当日,胡惟庸来府内劝说自己随他谋反的事情,非常隐蔽,绝不可能有人知道。
王俭现在这么说,难不成是哪里出了疏漏?
王俭见李善长虽然表面很淡定,可态度已经变了,他似乎是在回避这个问题。
王俭本来只有七分把握,看到他这副态度立刻十拿九稳了。
这件事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家中近日新招了一批下人,其中有一位原是胡惟庸府上的,王俭得知以后,立刻把那人抓过来询问,还真让他问出点东西。
那人说曾经见到胡惟庸夜晚外出,去了韩国公府的方向,不过也不确定就是去了韩国公府。
王俭得知以后,大吃一惊,随后便是惊喜,韩国公是楚王爷立为太子的一大阻力,能抓住他的把柄,把他除掉,那是最好。
方才他只是来试探一番,都是朝廷上浸淫多年的老狐狸了,李善长放个屁,他都知道这糟老头子吃了什么东西。
哪怕你擅长表现的再完美,他也能敏锐的感觉到,这人心虚了!
没想到吧,有朝一日被老子给抓住把柄了!
“韩国公莫慌,那胡大人跟你也不一定是那种关系,更何况这件事儿外面没多少人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们二人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王俭嘿嘿一笑,这下子看你还要不要站在老子这边,你要是敢拒绝,那你完了!
李善长当然知道他在威胁自己,让自己现在站队,他沉思了一番,并没有同意。
首先,李善长的罪必须有一个仁慈的君主登位,比如朱标,他或许才能勉强保住性命。其次,这王俭手内不一定有证据,他若是有证据就不会现在过来试探了,而是直接把证据交给陛下了。
李善长心里门儿清,淡淡一笑,“大家都是陛下的朝臣,本来就是一体的,王大人这是哪儿的话。”
王俭明白,他这是在和稀泥,心中冷笑一声。
你该不会以为没有证据你就没事儿吧,就以陛下那种多疑的性子,只要这件事儿报上去,没有证据你也得被挑出证据来!
你敢拒绝老子,你的九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哈哈哈,韩国公说的也是。”王俭不再跟他争执。
旁边,朱桢没有拒绝敬酒,来者不拒,饶是他酒量如海牛一般,也喝的微微有些醉了。
反正那掸珈黛是个小妖精,喝醉了更好玩情趣!
等到差不多时辰了,朱桢告别了众人,自己从前厅来到了后院。
掸南勒喝的比他还狠,高兴嘛,就得喝!
莽迦天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