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歪们这儿荒芜的很,最近几年人才多了起来,你们是要留在这里常住吗?”
穗岁和娄钧一边和几人说话,一边诊脉。
穗岁说:“婶婆,诊脉的时候最好不要说话,说话的时候情绪起伏大,容易看不准的。”
那婶婆立刻闭上了嘴巴,看过病开了药方拿了药之后,许安的七大姑八大姨连带着各种各样的亲戚,一路议论纷纷,叽叽喳喳地走了。
……
次日,许安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们又带着各自的亲戚来了,就这样,三日后,整个崖州的人几乎都知道这里新开了一家名叫“回春堂”的医馆。
第四日医馆问诊、开房子拿药开始收费,人变的少了一些,医馆便留下穗岁和松莲接待病人,娄钧带着松勤去外头买药。
回春堂已经暗中将消息传了出去,在看病的过程中,需要用罂粟止痛、麻醉、治疗病人,医馆可以高价收购质量上乘的罂粟。
由于娄钧的医术精湛,配的药方很是管用,渐渐的有人慕名而来,甚至还有一些人专程从文山、丽州等地方赶过来。
同时,也引起了当地一家独大的医馆的不满。
娄钧从里面搬了几个小矮凳给外头等着的老人家坐下,正准备进去,忽而被一个身穿锦服,蓄了长须的男人给拦住了。
男主自报家门:“我是济世堂的老板费游,你是医馆老板的夫君吧?”
“这自古以来哪有女郎中给人看病的?那女郎中给人看病能看好?还有啊,你怎么也不好好管管你老婆?女人就该在家中相夫教子,出来凑什么热闹?”
“抛头露面,也不嫌丢人?”
娄钧听着他的话,心中不悦,松勤已经感受到了他周身的寒意,可那叫费游的医馆老板还不知死活地滔滔不绝地说着女子开医馆的种种劣处。
娄钧冷哼一声:“费先生如此诋毁女子,先不说你见识浅薄,你不过是因为回春堂抢了你济世堂的生意,让你少赚了银子,你狗急跳墙罢了。”
费游一愣,双手叉腰怒道:“你,你这人怎么说话,你骂谁是狗?我与你好言好语的说话,你别给脸不要脸!”
“把她给我叫出来,我好好教训教训她,倒要让她知道,滇南崖州究竟谁说了算……”
娄钧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再也听不得他的话,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他的两只手掰到了身后。
费游疼的惊呼一声,他双膝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松手,松手,疼,疼啊!”
医馆门口和医馆里面的人都往这边看,娄钧也不好真的弄出人命来,这才松开了手。
穗岁给面前的妇人诊完脉之后,她走了出来,看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费游,质问他:“你药铺里的药都卖出了天价,医馆里的大夫连香独活和竹节羌都分不清,你这样草菅人命,一家独大,这样作孽,就不怕遭天谴吗?!”
穗岁和娄钧来的这几日,听了不少病人说济世堂的事情,他们还没有出面替天行道,这费游倒是自己先找上门来了。
费游气急败坏,他在这么多病人的面前颜面扫地,也忘记了方才手腕上的疼痛,挥着拳头就要动手,娄钧将穗岁护在身后。
他攥住了费游的手腕:“看在你是郎中的份儿上,还要给病人诊脉,我没有伤你的手,再在这里纠缠不清、胡搅蛮缠、张牙舞爪的,别怪我不客气!”
费游见他们夫妻二人是一条心,怎么挑拨离间都不成。
他也是奇了怪了,寻常,只要说女子抛头露面,不管是那医馆的女子还是女子的夫君,至少都会有一个人面红耳赤地羞愧离开。
今日算是碰到硬骨头了,他绝对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那岂不是低头认输了?他一定要扳回一局!
费游灵机一动,他往医馆里面看了看,见医馆的墙上和柜台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摆放着任何文书,他得意地一笑:“你们这是无证经营!”
“知不知道,在我们崖州,开医馆只有普通的文书不行,还得有官府开具的行医证才行!”
松勤闻言,从屋子里面拿出来一个红色的证,举到了费游的面前:“你是说这个吗?”
费游看的目瞪口呆,他们几个外乡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连行医证都有?!
松勤得意地勾唇浅笑,他也不看看站在他面前的这人是谁!
这可是朝中的重臣,皇帝身边的红人,可以更改江陵国律法的安国侯!
想当初,提出增设行医证的律令,还是娄钧提出来的。就是因为滇南的毒物众多,很多郎中大夫学艺不精,每年都会因为用错的解毒的药,而导致百姓丧命。
费游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无论他用什么法子,似乎都不能将这二人如何。
他咬牙切齿,不甘心地吼道:“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瞧!”
总有一天,他会将这口气给讨回来!
……
次日一早,回春堂刚开门,就有人迎面泼了一桶屎尿过来,许安被吓了一跳,慌忙往后避开,可还是有一些飞溅到了衣服上。
许安立刻去追,将那人按在了地上,那男子没挨住打,三言两语地叫招供了,说是济世堂的老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