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后想起从前的事情来,觉得这卫家人,以及和卫家人有关的人,都是自己的克星。
到老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卫家的庶女成了嘉太妃,让她丢了一次脸。
她面上是毫不在意,可连做梦都会梦到有人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说太上皇宝刀不老、英勇非凡、凶猛霸道……
这回,卫柔宸昔日的好友又生了太上皇的孩子,简直不可理喻!
太上皇后冷哼一声:“这乱七八糟的关系……”
“知道了自己这见不得人,让人感觉到丢脸的身份,就该悄悄地瞒下来,如今闹的满城皆知,她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这让哀家的脸往哪儿搁?!”
乔雅芷忙劝道:“母后消消气,臣妾了解安国侯夫人的为人,她不像是那样的人。”
“这消息是真是假还不知道,而且,这种传闻也有可能是被有心之人故意放出来的,目的就是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太上皇后正在气头上,哪里听的进去乔雅芷的劝谏,她怒道:“来人呐,把穗岁召进宫里来!哀家要亲自问她!”
很快,宫里的人到了侯府。
穗岁坐了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走,到了皇城内门里头,马车停下,剩下的路只能步行。
内侍带着她往里面走,这里面她已经走了好多回,可这回的心境却是不大一样。
那红色的宫墙仿佛颜色更深了一些,那些瓦片的颜色仿佛更加幽深了一些。
刚进来,她就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太监宫女们虽然当着她的面儿不敢说些什么,但当她走过去之后,都议论纷纷。
她能感受到那些目光聚焦在自己的身上,盯的她浑身不自在。
到了明清宫,上手的位置上坐着太上皇后,她的身旁坐着皇后乔雅芷,二人都是锦衣华服,后面站着几个慢慢地扇着扇子的宫女。
太上皇后神情不悦,大着肚子的乔雅芷看向穗岁的目光中,有些许的担忧。
穗岁给太上皇后和乔雅芷行了礼,乔雅芷让人将她扶起来,给她赐了座位,同时,让屋子里面的宫女都下去。
乔雅芷旁敲侧击地问穗岁是否知道此事,这关于她身世的传言是否是真的。
穗岁说:“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妇也是最近才看到生母留下的亲笔信,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并非刻意隐瞒。”
穗岁面对太上皇后的瞪眼,没有丝毫的慌乱紧张,她继续说:“而且,臣妇并没有打算将此事公之于众,定是旁人知道了此事,故意放出来的风声。”
关于事情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太上皇后已经不在意了,她现在只关心这样的结果对自己造成的结果。
太上皇后冷嘲热讽:“如今的女子也太不矜持,与人露水情缘不说,还怀上了孩子?!”
太上皇后差点就要把“恬不知耻”四个字说出来了。
乔雅芷闻言一愣,从前太上皇后对穗岁的态度很是亲昵,谈论起她的时候也总是笑眯眯的,还时常赏赐她很多好多西。
可今日看来,因为这件事情太上皇后对穗岁很是不满,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大。
穗岁听了太上皇后的话,心里很不舒服,虽然她没有见过夏凌玉,但她也听不得旁人阴阳怪气地诋毁自己的母亲。
穗岁说:“对于太上皇来说是露水情缘,对于我母亲来说却是付出的真心。”
“更何况,当年的事情已经无从考察,或许我母亲只想表述情意,并没有想要发生些其他的什么事情。”
言外之意,那件事情是不是夏凌玉自愿发生的都不好说。
“还请太上皇后不要随意看轻别人。”
太上皇年轻的时候,曾强迫过宫里的宫女,这是太上皇后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为了太上皇的颜面,太上皇的生母将此事压了下来。
太上皇后的心里五味杂陈,当年太上皇有多喜欢卫柔宸她是知道的,如果当年他娶了卫柔宸,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坐上这皇后的位置。
眼看着二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乔雅芷忙出来打圆场:“母后,这事儿发生的突然,我们都没有心理准备。”
“母后,我看今日天气不大好,像是要下大雨,不如让安国侯夫人先回去休息,臣妾给母后锤锤腿?”
太上皇后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乔雅芷挥了挥手示意让穗岁离开。
穗岁行了一礼后出了明清宫,乔雅芷则是弯腰给太上皇后捏腿捶腿。
……
出了明清宫,一个小宫女快步走了过来。
穗岁定睛一看,是葛璎意身边的贴身陪嫁丫鬟映雪。
“夫人,我家娘娘请您去春璎宫一叙。”
穗岁知道葛璎意定也是听说流言了,对此事好奇,她点点头:“带路吧。”
到了春璎宫,穗岁看到周思思和她的丫鬟婵娟也在。
穗岁笑着给二人行礼:“臣妇参见葛淑仪、周淑仪。”
映雪和婵娟都上前去扶穗岁,葛璎意说:“夫人快别这么客气,若传言是真的,夫人可就是长公主了,到时候还用行什么礼呀!”
穗岁笑了笑,想着葛璎意进宫有段时日了,性子倒还是依旧如此,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