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看了一眼百发,这些人都是娄钧的心腹,他们也知道夫人此番前来是想要回来认亲的。
百发立刻会意,走到夏凌松的身旁,在夏凌松警惕的目光中,在他的耳边说了两个字:“舅舅。”
夏凌松的眼睛猛地睁大,眼神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混合着惊讶、疑惑与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撼。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发出声音,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原来阿姐当年真的有一个孩子,她就是当年阿姐的孩子?
夏凌松喉结的上下滚动,情绪复杂地看了一眼穗岁,指了指商队后面的马车:“后面还有一辆装了一些货物的马车,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先坐那辆马车随我回夏家吧。”
马车浩浩荡荡地回了夏府。
夏府内,夏老夫人听说儿子回来了,正亲自在厨房包饺子,夏老爷子在一旁帮忙。
夏凌松回来后,打发府上的所有下人都去库房帮忙卸货,穗岁也打发跟过来的几人到外头去等着自己。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了夏老夫人、夏老爷子、夏凌松、穗岁。
“爹,娘,我回来了。”
听到夏凌松的声音,夏老爷子转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你这次出去辛苦了。”
看到夏凌松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夏老爷子眯了眯眼睛,看清之后,
他盯着穗岁的那一刻愣住了:“凌玉……凌玉回来了?”
“老头子,我说你是不是白天喝酒喝多了,凌玉都去了多久了,怎么可能回来?”
说着,夏老夫人叹了口气,回头看儿子的时候,看到穗岁的那一刻也愣住了,手里的盆没有拿稳,“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肉馅儿全都散落了出来。
穗岁眼眶通红,轻声叫道:“外祖父,外祖母……”
两位老人哆嗦着手走到穗岁身前,握住了她的肩膀:“你是……凌玉的孩子?!像,太像了……”
穗岁跪在两位老人面前,夏老夫人连忙将穗岁扶了起来。
几人慢慢地往屋子里面走,夏老夫人已经是泪流满面:“你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穗岁说她是让人送了信过来的,只不过想来夏老夫人并没有看到那封信。
夏老夫人有些恍惚:“信?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今日是有人递送了信过来,不过我并没有看。”
夏老夫人想起来,那封门房拿过来的信是被彭嬷嬷给收走了,看来,以后的信件自己还是要看一看的,也要提醒彭嬷嬷日后行事不可太武断了。
夏老夫人紧紧地握着穗岁的手:“还好你来了,都是我不好,差点儿就没能见到你。”
穗岁忙宽慰夏老夫人:“今日也是赶巧碰上了舅舅,外祖母也不必自责,就算是今日没能见到外祖母,明日我还是会派人来送拜帖的。”
夏老夫人点点头,沉吟道:“唉,你母亲是个傻的,纵使我们训斥她,可她也不该离家出走,自己把你生下来,自己吃了那许多苦,你也吃了许多苦。”
坐下后,夏老夫人拿帕子擦了擦手,摸着穗岁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想起了很多夏凌玉小时候的事情。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后,穗岁从怀里拿出两封信和一枚玉佩。
两封信中,一封是夏凌玉写给卫柔宸交代自己身世的,还有一封是写给夏老夫人和夏老爷子的,娄缙将信交给她的时候信封还是完好无损的并没有被拆开过。
“外祖父,外祖母,这是母亲生前留下来的信。”
夏老夫人和夏老爷子看过信后,泪流满面,信中的夏凌玉很是后悔,她说当初应该听父母的话离那人远一些,那人英武非凡,一看就不是寻常之辈。
她后悔代替卫柔宸去赴约,若是没有去赴约,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丑事。
可她也说,她并不后悔生下女儿,这是上天送给她最好的礼物。
夏老夫人将信捂在胸口处,过了许久才平复心情。
一家人都沉浸在悲伤的氛围当中,可此时夏凌松的肚子忽然叫了几声,夏老爷子拉着儿子的手说:“走吧,我们先去做饭,让她们祖孙说说体己话。”
夏老夫人拉着穗岁去了里面的院子,从柜子里面拿出来一个大木盒子:“离开老宅的时候,这是从你母亲的卧房当中找到的,是她给你准备的嫁妆。”
“你打开看看吧。”
穗岁将那盒子打开,里面有很多有名的字画,珠宝玉石。
她将盒子盖好:“外祖母,我在京城过的很好,也并不缺钱,倒是你们要留些养老钱傍身。”
见穗岁不想收,夏老夫人说:“既然你母亲留给你的你就收着,也算是全了她的愿望,至于我们老两口……你也看到了,咱们夏家也不缺钱,傍身钱我们也都留着呢。”
“而且,你已经嫁人了,这嫁妆,外祖母日后慢慢地都给你补上。”
正说着,跑进来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小男孩儿,二人争着抢着想要说话,小姑娘抱住了夏老夫人:“祖母,祖母,祖父和爹爹说开饭了!让我们过去吃饭呢!”
夏老夫人将两个小家伙拉到了身前,指着穗岁说:“快,这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