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钧起身穿好了衣裳,怕穗岁冷,拿过来一个暖手炉往里面放了两块热热的炭火,塞到穗岁的被窝里,刚要喊冬莺和冬鹊进来,忽而听到了婴孩的哭声。
“哇哇……”
因着两个孩子的出生差点让穗岁丢了性命,娄钧对两个孩子的态度有些复杂。
他是做父亲的,自然爱自己的孩子,可一见到娄云轩和娄云瑶,就想起穗岁身下大出血,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样子。
娄钧冷声问:“谁在外面?”
奶嬷嬷抱着孩子诚惶诚恐地走进来请罪,嬷嬷知道侯爷不喜欢孩子,怕孩子的哭声惊扰到了他。
之前娄钧在府上的时候,嬷嬷都是在后院带孩子,等娄钧出府上朝去了,嬷嬷才会抱着孩子出来晒晒太阳。
今天她也是像往常一样,可谁能想到,都快要到晌午了,怎么侯爷才从卧房里面出来?
两个孩子似乎是感受到了亲生父亲的嫌弃,哭的更凶了。
娄钧忽而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他被人欺负无人相依,无人可求的时候,多希望父王能出现在自己身边,抱一抱他,多希望父王能够将那些欺负他的人打的落花流水,给他撑腰。
娄钧忽然就意识到不能把自己的无能,自己的负面情绪发泄到孩子身上,他小时候吃过的苦,绝不能再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吃一遍。
娄钧对着奶嬷嬷说:“将孩子抱到书房去。”
随后,他牵起穗岁的手:“走吧,我们去书房坐一坐。”
从前,他的画中只有穗岁一人,如今他想要将母子三人共同入画。
穗岁的左手抱着娄云轩,右手抱着娄云瑶,为了在画中好看一些,她的腰背挺的笔直,抱着两个孩子的姿势也很是端正。
半个时辰后,穗岁的腰背和双臂都已经酸的不行,问娄钧:“侯爷,我能不能换个姿势,手有些酸了。”
两个孩子难得十分乖巧,仿佛知道父亲在给他们作画一般,不哭也不闹,小脑袋朝着娄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充满了懵懂好奇,两只小爪子抓着穗岁的手。
娄钧笑道:“换吧,快画好了。”
他画过穗岁无数次,早就下笔如有神,就算是不看着她也能凭借脑海中的记忆将她画出来。
只是这两个小家伙他是第一次画,纵使他画技高超,可第一次画婴儿,在拿捏神态方面还是费了一番功夫。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娄钧将画画好了,他起身将画拿到穗岁面前,画上的她依旧是美貌倾城,相比于之前的画,更增添了几分母爱的光辉。
再看那两个小娃娃,仿佛是从年画里面走出来的胖娃娃,眼睛圆溜溜的,脸颊圆润,可爱又讨喜,看着画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两个孩子的小脸蛋。
穗岁抬头看他:“要是你也在画中,才完整。”
娄钧将画挂在书房正中央的墙上,笑道:“过几天把栾竹叫过来,他的画技还算是不错,让他来给我们一家四口画一幅全家福。”
穗岁这才想起来,她和娄钧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竟是连一张他的画像都没有,当即就催促他早点请栾竹过来作画。
……
数日后,天又下起了雪,冬莺掀开厚重的门帘走了进来,跺了跺脚,搓了搓手:“夫人,外头好冷!”
“不过,院子里的梅花开的真好看,我折了两枝!”
冬莺将折下来的粉红色的梅花插到花瓶里,屋子里顿时多了几分生机。
穗岁看着那粉红色的梅花思绪有些飘远,自从上回和娄钧纵情欢好了一夜后,穗岁的月事一直都没有来,她有些惆怅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忽而,感觉到小腹坠痛,冬鹊扶着她去了净房见了血,穗岁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想和娄钧生孩子,但才生产过后,儿女双全,最近这一两年都不想再怀上孩子了。
冬莺冬鹊忙去煮姜汤、红糖水,关好了门窗避免寒气进来。
娄钧回来后见穗岁躺在床上休息,神色恹恹的,知道她是来了月事后,换上寝衣将她抱在怀里,大掌一下一下揉着她的小腹。
他的怀抱很温暖,胸膛宽阔,大掌揉着她的肚子也很是舒服,比那一动不动放一会儿还会有些烫的汤婆子舒服多了。
“我原本让栾竹今日过来作画,你若是不舒服,不如我让他改日再来?”
穗岁摇摇头,起身让冬莺冬鹊进来帮她梳妆。
“就今日吧,画完全家福,再请栾大人画一张你的画像。”
娄钧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意:“怎么,你日日都看着我还看不够?”
穗岁脸上一红,没有回答他的话。
晚上,栾竹来作画,先是画好了穗岁和两个孩子,画完之后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他则继续画娄钧。
穗岁抱着两个孩子出去后,栾竹开始阴阳怪气:“哎呦,曾经被欺负的躲到粪桶里的那个小男孩儿,如今也是婚姻幸福,儿女双全了!”
娄钧瞪了他一眼:“过去的事情非要再提?”
栾竹笑了:“京城中的达官贵人,权臣富商,哪个还没有点黑历史了?更何况还是你这种年纪轻轻就深得新帝信任,当上了侯爷的人?”
娄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