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本就站在水池边上弯腰捞鱼,被这外力忽然一扑,措手不及,脚下不稳,身子一晃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掉进了水池里。
“救……”
穗岁张嘴呼救,可一张嘴就灌了一口水进去,呛得难受。
这莲花池本不深,若是穗岁站直了,也就堪堪没过她的头,可她水性不好,又拼命地胡乱挣扎,双脚被水草缠绕,越是挣扎越是缠绕的厉害挣脱不开。
渐渐的,她浑身没了力气,整个身子往水下沉,胸口闷得厉害。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幼时梦到水鬼的画面,还有她跪坐在王妃身旁听训,和幼时的娄缙在后院放竹蜻蜓的画面,还有,大公子那玉树临风的模样……
这些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的脑海中快速闪现。
“穗岁,过来……”
冰冷的水底,穗岁仿佛看到了昔日王妃那张熟悉而温柔的脸。
王妃的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柔和,穗岁不再挣扎,看着王妃,也露出了笑容。
“王妃,穗岁来陪您了……”
穗岁停止了挣扎,任由身体缓缓下沉。
另一边,娄钧听松莲说穗岁和香儿在荷花池旁捞鱼,放下手里的书籍,鬼使神差地往这边走。
他沿着小径前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到了池边,并没有看到穗岁和香儿,只有鱼篓,和漂浮在水面上的木柄抄网。
忽而,娄钧意识到不对,若是这抄网不用了,应该和鱼篓一同放在地上才对,这木柄抄网怎么会漂浮在水面上?
不好!
娄钧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看到沉入池底的穗岁,心更是沉的厉害,他迅速朝着她游了过去,奋力将人拽了上来。
一向沉着冷静的他,颤抖着手解开穗岁的衣领,他半跪在地上,将穗岁的身体翻转过来,将她的腹部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拍打穗岁的背部,让她把胸腔里的积水都吐出来。
香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穗岁垂着头,趴在娄钧的腿上,双脚也是没有半点力气的耷拉着,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一开始,她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以为大公子在强迫穗岁和他做什么亲密的举动,穗岁不愿意所以大公子在采取暴力行动。
香儿在心里暗骂大公子真是个禽兽不如的,平日里温柔儒雅,背地里竟是做这样的事情!她们几个都看走了眼!
可走近一看,见穗岁浑身湿透,脸色苍白,香儿大惊失色:“大公子,穗岁姐姐这是落水了?!”
娄钧没有回答她的话,见穗岁还是没醒,他将穗岁的身体翻转过来,让她仰卧在地上,用手捏开了她的两腮,清理她口鼻中的泥沙。
随后,跪在她身旁,双手交叠放在她的胸口处,按压她的胸口。
香儿哪里见过这样的动作,又惊又羞,慌乱地说道:“大公子,奴婢去请府医,去找世子!”
娄钧喊道:“回来!”
等府医过来,怕是人都要没了。如此危急的时刻,哪里还能顾得上男女有别。
“你过来,抬起穗岁的下巴,捏住她的鼻子,往她的嘴里吹气!想救她就听我的!”
这是香儿头一次见娄钧大喊大叫,她慌的浑身都在哆嗦,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上,半爬半跪地挪到了穗岁的身侧。
她慌慌张张地捧住穗岁的脸,只记得娄钧说的要往穗岁的嘴里吹气,她跪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使劲往她的嘴里吹气。
娄钧在一旁看着,帮她抬起了穗岁的下巴,捏住了她的鼻子。
接着,娄钧再次双手交叠,伸直了双臂,用力按压穗岁胸腔的中间。
如此循环,不知过了多久穗岁终于醒了过来,恢复了呼吸。
娄钧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紧绷着的身体总算是放松了些,他抑制住自己想要抱住穗岁,拥她入怀的冲动。
香儿见穗岁终于睁开了眼睛,“哇”的一声嚎啕大哭:“穗岁姐姐,你吓死我了……”
“好了,快带人回去休息,把府医叫过来。”
娄钧叫过来两个听到动静过来的婆子,让她们把穗岁抱回到了偏殿。
府医也赶到来查看穗岁的情况。
娄缙听说穗岁落水了,赶到偏殿,见人还活着只是虚弱的很,他眼眸一缩,冷哼道:“真是没用,荷花池那么浅的池子,都能把你溺死?!”
云崖在心里叹了口气,人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这话怪伤人的。
唉,世子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这样,会把人越推越远的。
而且,世子这话有些不对,前阵子,听说有一女子在只有腰部高的浅水上玩荡绳,不慎落水后淹死了,再者,就连钓鱼的都有可能被咬住鱼饵的大鱼拖下水,何况是穗岁这样怕水的人了。
听府医说人已经没有了大碍,娄缙嘱咐他用上好的药给穗岁调理身体。
出了偏殿,娄缙神色凝重,他吩咐云崖:“去,把王府所有水池里的水都抽干。”
“还有,把水池里的那些鱼都宰了炖汤,给穗岁补身子。”
云崖吞了吞口水,一个池子里少说也有几十条鱼,这要是炖汤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