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钧果断道:“流寇众多,你一人怕是无法应对,把你的外袍和发簪给我,我扮成你的样子,和你一起分别出去引开他们。”
娄缙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迅速脱下外袍,拔下头上的发簪,递给了娄钧。
“大哥,保重,脱险之后我们鸣烟汇合。”
娄钧将衣裳换好后,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大喊一声:“本世子在此,方才是哪个不要命的说要绑了本世子?”
说着,娄钧拽起缰绳骑马疾驰而去。
“快,世子往这边跑了!跟我去追!”
土匪大当家的带着人去追,娄缙掀开马车帘子见一队人马跑远了,他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
二当家的愣了一下,看着马车里又出来一个气质非凡的俊朗男子,再看众侍卫正紧张地守护在他的身边,一拍脑袋:“不对,这个才是娄缙!”
在二当家愣神的空当,娄缙已经扬起了马鞭:“你们不是想要抓我,找我父王领赎金吗?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土匪二当家的急忙喊道:“快追,分头去追!”
在土匪流寇的打击下,一行人被迫分开,娄缙往北边跑,娄钧往东边跑,松勤和云崖护送着其余的人往另一个土匪缺口的方向跑。
穗岁拼尽全力地跑着,躲避着土匪的击杀,却仍是不幸与香儿、松莲等人跑散了。她的脚在逃亡中踩住了一块大石头不慎受伤,每走一步都疼痛难忍。
正想着找一个山洞或者是草丛躲一躲,后面又传来了脚步声。
她心中一紧,连忙回头望去,来人竟是衡如蓉。
她的剑上正滴着血,正一步一步地朝着穗岁走过来。
衡如蓉的目光有些不对,看着她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不像是来和她一起逃的,倒像是要杀了她。
想想也是,没有比现在杀了她更合适的时机了。
看出衡如蓉的想法,可穗岁没有立刻转身就跑,别说她现在的脚受伤了,就是她的脚没受伤,也是绝对跑不过衡如蓉的,索性站在她面前。
问道:“衡侧妃,你这是……”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你跑不掉的……我嫁的人眼里只有你,我喜欢的人也满心是你,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她不明白,穗岁平平无奇,除了样貌好身段好之外,几乎没有可取之处,没有显赫的出身,没有可依仗的母族,更是半点功夫都不会,就像是个废物,怎么就这么招男人喜欢?
“你不是早就想下去陪王妃和太妃吗,我这就成全你。你放心,我杀人干脆利落,死在我的剑下,是你的福气。”
穗岁眼睁睁地看着衡如蓉一步步逼近,她逃无可逃,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直到衡如蓉手中的剑尖直指穗岁的心口,穗岁猛地扬起手中的迷药同时迅速捂住自己的口鼻。
衡如蓉显然没有料到穗岁会有这一手,她的剑尖在距离穗岁心口仅有一寸之遥的地方生生停住。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是一阵头晕目眩,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身后一声粗犷的吆喝声响起:“那边有动静,去那边看看!”
紧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土匪们追了过来,穗岁还没从与衡如蓉的对峙中缓过神来,便又陷入了新的恐慌之中。
她立刻弯下腰掩藏身形,一瘸一拐地往另一个方向跑,寻找香儿、松勤和云崖他们。
“快,那里有一个落单的小娘子!抓了她,我们先快活快活!”
穗岁已经被发现,她直起身子快速地奔跑,身后是男人张狂的喊叫声,穗岁被低矮的树枝刮伤了脸,留下了一道道刺痛的伤痕,风吹的她的眼睛难受的直流泪,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可是她不敢停下。
她咬紧牙关,拼命地向前奔跑。
“穗岁,低头!”
一声熟悉的呼喊突然在穗岁的耳边响起,她猛地看过去,只见娄钧正站在不远处,抬着胳膊,准备射出袖箭。
穗岁心中一喜,她立刻低下头,朝着娄钧的方向跑去。
身后的喊叫声和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但穗岁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只想尽快跑到娄钧的身边。
就在她即将被追上的时候,娄钧的袖箭准确地射中了土匪的心口,那几人惨叫着倒在地上。
娄钧快步上前,接住了精疲力竭、摇摇欲坠的穗岁。
他看着她满脸的伤痕和疲惫惊慌的神情,心中一阵心疼:“别怕,我在。”
“大公子……”
穗岁靠在娄钧的怀里,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快要被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感受着那一丝安全和温暖。
娄钧刚刚扶住穗岁,两人都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突然从一旁的树丛中窜出一个土匪,他手持长剑,恶狠狠地朝着娄钧劈来。
娄钧反应迅速,但还是晚了一步,土匪的剑划过了他的肩膀,顿时鲜血淋漓。
娄钧迅速起身,护住穗岁,一手蒙住她的双眼,夺过那土匪手中的剑,反手一用力将那剑插入了土匪的胸膛。
周围再没有土匪追过来,他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也顾不得处理自己的伤口,将她打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