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勤诧异地抬头,随即脸上绽放出笑容,站了起来。
娄钧擦了擦嘴角:“之前和你说的,绣娘可请了?”
“昨天就请了,一会儿便可到府上。”
娄钧点了点头,穗岁年纪不大,正是该穿艳色衣服的时候,可她从不打扮自己,每日她只有那几套丫鬟服饰。
不知是娄缙还是府上的管事故意克扣,她那几身衣裳很是单薄,而且,都洗的发旧了。
盛夏即将过去,初秋的天气微凉,若是不注意保暖很容易着凉。
她身子本来就弱,受风染上风寒定会十分难受。
……
院子外面,卫景澄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往外面走的穗岁。
“卫公子。”穗岁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卫景澄愣了一下,脚步退出院子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才确认自己没有走错。
他狐疑地摸了摸额头,他刚才没看错吧,那不是世子身边的侍女穗岁吗?怎么会一大早上的从表哥的院子里出来?
难道她是留在大表哥的院子里过夜了?
天哪,他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趁着世子不在,大表哥竟然……
卫景澄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彷佛自己下一秒就要被灭口。
佛曰:不可说。
卫景澄进了娄钧的屋子,见他眉眼带笑,想来昨晚的时光度过的很是愉快,红鸾帐暖、琴瑟和鸣、一夜春风……他不禁轻微地摇了摇头,暗道淮南民风真是开放。
在娄钧对面坐下后,卫景澄将最近几日和新来官员联络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今日和新任衢州刺史、掌管税务事务的税课大使见面,我自作主张约了几人后日晚上在府上吃个便饭。”
娄钧赞同道:“好,衢州,未来就交到他们手上了。”
卫景澄和娄钧二人继续在房中商议赈灾之法,打算将此次的经验总结下来,避免日后衢州再出现重大灾情。
而隔壁院子,穗岁的房中,两个绣娘也到了,正在用软尺给穗岁量尺寸。
“姑娘,大爷吩咐我们给姑娘做夏装、秋装,来,张开双臂。”
穗岁听话照做,她听说了府上要有新官过来吃饭,只以为是娄钧怕她穿的太破旧给淮南王府丢脸,才找人来给她做衣裳,便也没说什么。
白胖胖的绣娘拿着软尺,在穗岁的胸上、腰上和翘臀上流连忘返,连连称赞。
“姑娘相貌好身段好,难怪大爷嘱咐我们要用上等的料子,给姑娘多做几身时兴的衣裙。”
另一个稍微瘦一些的绣娘也跟着赞叹:“可不是嘛,宫里的主子娘娘也不过如此!”
穗岁被二人的说词吓了一跳,忙捂住二人的嘴,让二人慎言,这要是被人听去了,不仅她们会被扣上一个蔑视皇家威仪、编排后妃的罪名,还会连累娄钧。
两个绣娘闭了嘴,记好尺寸后便走了,说是会尽快在成衣的基础上改动,改好了就把衣裳送过来。
……
这一日,娄钧和卫景澄在府上等着几个新上任的衢州官员应约而来。
府上本就没有几个人,为了表示隆重的欢迎,娄钧、卫景澄和穗岁等人都出来相迎。
远远地瞧见马车过来,娄钧带着人出府相迎,下台阶的时候,他转头看向穗岁,柔声提醒:“小心台阶。”
言罢,朝着下了马车迎面走来的衢州刺史葛青和税课大使周寿等人作揖。
这次来府上吃饭的除了新任官员之外,还有他们的家眷,一时间,王府门口聚集了不少人。
葛青见娄钧如此客气立刻回礼,看着娄钧和穗岁笑道:“娄大人,娄夫人,有礼了。”
几个官员对这位淮南王府庶长子的情况并不了解,见穗岁的穿着非同一般,用的是衢州
最好的料子,而且,颜色上和娄钧身穿的湖蓝色长袍很是相近。
只不过她身上的那一件颜色要更淡一些,花纹要更繁复一些,领口和袖口坠着的珠宝更多一些。
再加上,二人站在一起十分般配,郎才女貌,娄钧对她关怀备至,葛青等人便猜测二人之间是夫妻关系,连带着一同打招呼。
穗岁心中一惊,忙向后退了半步,刚想开口澄清,娄钧却是已经带着人走了进去,丝毫没有要反驳解释的意思。
穗岁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到了饭厅,几个官员和各自的家眷陆续落座。
穗岁就要退出去,娄钧转身拽住了她的袖子:“做什么去?你不是也没用晚膳,坐下一起吃吧。”
在衢州没有那么多讲究,已经成婚了的人,男女同席而坐很是常见。
况且,这些官员和淮南王府并没有什么联系,定不会到外面胡乱说些什么,他只是想和穗岁坐在一起吃个饭。
穗岁一愣,不好在一桌子宾客面前拂了他的面子,更何况大公子也是好心。
她坐在娄钧的身旁,娄钧和葛青、周寿等人说话的时候,她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时不时地给娄钧布菜,自己倒是没吃几口。
一桌子的人吃了一会儿后,娄钧按住穗岁的手:“不必管我,你也吃,别饿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