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不醒,大公子也累倒了,我们可该怎么办?”
穗岁握住松莲拿着勺子的手,惊讶地问道:“大公子……守了我一夜?”
难道昨晚迷糊中看到的景象都是真的,不是梦?他的手麻了,是因为自己抱着他的胳膊枕了一夜吗?
想到此,穗岁无比懊恼,心里更是对娄钧无比感激,他为了不吵醒自己,竟是一晚上都没有抽离开自己的胳膊。
穗岁关切地问道:“他身体怎么样?”
松莲叹息了一声:“才回去休息,唉,大公子本来胃口就不好,如今没休息好更是没怎么吃东西,衢州的厨子做饭也不好吃,我做的大公子也不喜欢……”
松莲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在说给她听:“倒是之前穗岁姐姐让我送给大公子的糕点和菜肴,大公子都吃了个干净。”
穗岁掀开被子,准备起身往厨房走:“我去给大公子做些点心。”
松莲连忙制止,帮她盖好被子:“穗岁姐姐,你再休息一会儿,一会儿我和你一起给大公子做糕点!”
松莲的眸子亮晶晶的,大公子吃了穗岁姐姐做的东西,肯定会很开心。
……
西院的卧房中,娄钧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起来了。
松勤心疼道:“主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城中的医馆属下都按照主子的吩咐办好了,挨家挨户发了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主子的身子要紧。”
娄钧点点头:“你办事我放心。”
衢州的灾情已经得到了控制,王润被流放后,新的地方官和负责灾后重建的大臣们也陆陆续续的到了,娄钧索性将卫景澄支开,让他去和那些大臣们对接。
他并不担心城里的情况,他担心的是穗岁,她本来身子就弱,这回是好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正说着,娄钧忽而闻到一股刚出锅的糕点清香的味道,顿时感觉有些饿了,转头一看,是松莲正站在门口。
松莲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大公子,奴婢端了糕点过来,大公子填填肚子吧。”
娄钧咬了一口糕点,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是谁做的糕点?”
松莲连忙说道:“是穗岁姐姐做的!她担心大公子没有胃口,特意亲手做了菱粉糕!”
松莲将“特意”和“亲手”两个词咬的极重,松勤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她这样也做的太明显了。
娄钧听了眉眼间露出喜色,随即眉头一皱,刚想要说什么,松莲连忙说道:“大公子放心,穗岁姐姐做好之后,奴婢就赶紧扶着她上床休息了!”
“大公子也说过,病人不能一直在床上躺着,要下床走动走动才有利于身体的恢复。”
“穗岁姐姐做了好多呢,大公子多吃一些!”
说着,松莲怕娄钧责备她,逃也似的走了。
吃过糕点后,娄钧去厨房熬了药,随后端着药去了穗岁的屋子。
此时的娄钧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他身姿挺拔高大,一身藏蓝色锦袍,温润儒雅中增添了几分矜贵。
踏进屋子,在见到穗岁的一瞬间,娄钧眸子里的冰冷和周身的寒气尽数散去,松勤忽而觉得周身都轻松了不少。
果然,主子心情好了,天气就会变得暖和,这是他跟在娄钧身边数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穗岁靠在床上,娄钧将汤药碗放在了桌子上:“谢谢你做的糕点,很好吃。”
“这药再喝两天,就可以停了。”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娄钧才离开。
穗岁端着药碗将里面又苦又涩的汤药一饮而尽,放下碗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竟然还有一块麦芽糖。
她欣喜地剥开糖纸,将糖块放入口中,慢慢的,甜丝丝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
次日,穗岁喝过药之后便戴上面纱去了医馆,将最近总结的治疗、预防瘟病的方子和注意事项交给医馆的郎中。
同时,将针对眼下瘟病的药膳菜谱交给了城中的几个饭馆的掌柜。
忙碌完这些,已经是晚上了,便准备回府。
拐角河边处,松勤扶着娄钧,远远地看到穗岁的身影,在娄钧耳边说了有一句:“主子,属下先告退了。”
随即,他松开了扶着娄钧的手,脚步轻点离开了。
娄钧不明所以,头重脚轻的站在原地,正好碰上穗岁。
穗岁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走进闻到了一股酒气,定睛一看,惊讶道:“大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你喝酒了?”
在穗岁眼里,大公子一直都是端正儒雅、滴酒不沾,她从未见过他失态的样子。
“松勤侍卫怎么没跟在大公子的身边?”
穗岁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松勤和松莲的身影,她知道天黑之后孤男寡女单独相处不合规矩,虽然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可不能连累大公子。
穗岁有些为难,再想到这河边危险,大公子帮助了自己那么多次,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醉酒的他独自站在河边,而自行回府。
“大公子,奴婢扶你回府。”
隔着衣袖,穗岁扶着娄钧慢慢地往王府的方向走。
回去的路上,娄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