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眼底的兴味更浓了,原来这娇嫩的小娘子是世子身边的人,那便更有趣了。
几人用过饭后,王润又让人上了香甜的糕点,他还想让舞姬乐师进来表演,不醉不归,却是被娄缙叫停,王润便让人带着去他事先准备好的房间休息。
……
次日,天刚蒙蒙亮,娄缙让穗岁和香儿等人去施粥,同时将王府粮仓中的粮食和淮南王府送过来的粮食交由她们管理。
衢州的百姓一听说有米粥发放,很快,赈灾的粥棚前就已经聚集了大量的灾民。
他们或站或坐,有的还拄着拐杖,拖着疲惫的身躯,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几口冒着热气的大锅,眼中满是渴望。
粥棚内,锅里的米粥散发着米香味,穗岁在一旁安抚着因饥饿而哭闹不止的孩童,香儿和云瑶给灾民盛粥。
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的人,几人的心里都是一阵发酸,很不好受。
接连几天,穗岁和香儿等人都在挨家挨户的施粥放粮,娄缙也从王润的手中拿到了记载当地民众信息的万民册。
往年,朝廷就是根据这个册子上记载的人口数量,发放赈灾粮。
娄缙在翻阅万民册时,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万民册上的民众数量众多,但每日前来领取救济粮的人数却远远不及此。”
剩下的人都去哪儿了呢?难道是王润为了多领赈灾银而胡乱编造伪造的?
娄缙派人去查,这才发现很多百姓染上了瘟病,卧病在床,无法动弹。
娄缙和几人商议了一番,几人之中只有娄钧懂医术,娄钧让人搭起了帐篷,建立起一个临时的医馆。
城中的郎中都被召集过来给百姓治病,同时,为了防止瘟病的扩散,已经染上瘟病的病人被隔离在另一个帐子里。
就在众人全力救治百姓,一切都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一个严峻的问题出现了。
不到五日,淮南王府提前运送过来的粮食就用完了,算上王润府上的余粮,继续施粥也就还能再撑半日。
娄缙派人去城中高价贩卖粮食的富商府上借粮,可都被打发了回来,半粒粮食都没有拿到。
而王润府上也没有更多的粮食,娄缙暗中派云崖等人在王府、富商家中搜了两次都没有找到多余的粮食。
他拧着眉头埋头苦思,弹尽粮绝,山穷水尽,难道除了用淮南的税银来赈灾,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可他瞧着王润、王平安还有衢州的富商们,个个都是面色红润体态丰盈,半点都不像是饿肚子的人,肯定是有余粮的,只不过,他找不到罢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寂静的夜色中,穗岁去堆放粮食的仓库查查看还有多少余粮。
她盘算着这些粮食还能撑多久,要不要去山林间挖些能吃的野草野菜充饥,直到新的粮食被送过来,回来的路上却是碰上了王平安。
他一身锦衣华服,满是酒气,看到穗岁,拦住她的去路问道:“小女娘为何愁眉不展?”
穗岁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后退了两步,和王平安拉开距离:“见过公子,明日施粥,可仓库里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奴婢有些担心。”
王平安满不在乎地将头发一甩,上前两步靠近她:“这有何难?我可以帮姑娘去借粮食,再撑个五七八日的绝对没有问题。”
穗岁狐疑地看着他:“当真?”
王平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上前两步,凑近穗岁,低声说道:“当然!”
“小娘子,你且放宽心。我王平安在这衢州城里,还是有些面子的。”
她听说了娄缙暗中搜府、借粮都没有得到好结果,而城中的富商们却藏着余粮不愿拿出,此刻听王平安如此说,心中不由地泛起一些希望。
王平安撩起穗岁的头发,放在鼻尖闻了闻,诱惑道:“只要姑娘陪我喝喝酒聊聊天,我就帮姑娘去借粮食。”
穗岁再次后退,后背都抵靠在了墙上,无路可退。
“公子说笑了,少爷有妻有妾,哪里需要奴婢陪着。”
王平安深吸了一口气,嗅着穗岁身上好闻的味道:“你不懂,家里的花哪有野花香……”
说着,他一把抓住穗岁的手:“把我伺候好了,保管你们赈灾成功,淮南王府也不必上缴税银,如此一来,你可就是立了头等大功。”
他看得出来,穗岁和那些满眼都是钱财的女子不同,她最看重的不是钱财,而是城中百姓能否果腹,便提出了一个他认为她绝对不会拒绝的条件。
穗岁想从他的口中套话,便没再闪躲,放柔了声音:“公子说有粮,全凭一张嘴,奴婢哪里知道是真是假?”
王平安哼了一声,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你不必激我,明日,我便给你先运五袋粮食过来,再帮你们撑半日,让你长长眼,瞧瞧我究竟有没有在说谎。”
穗岁收回手行了一礼,解下腰间的香囊塞到了王平安的手里:“那奴婢就敬候佳音了。”
王平安心中一喜,捏着那香囊在鼻尖嗅了嗅,这淮南的女人就是娇滴滴的惹人怜,连香囊都如此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