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更惊诧了,捂住了嘴巴。
江梓双常年习武,身形高大颀长,比寻常的女子高上不少,甚至和大多男子的身高相当,而且她眉眼之间英气十足,乍一看确实不会有人觉得她是女子。
穗岁还倒在江梓双的怀里,江梓双笑吟吟地冲她眨了眨眼睛,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要替自己保密。
娄缙看不下去了,他起身将穗岁一把拽了起来,随后搬了个板凳坐在了穗岁和江梓双的中间。
“江兄许是江湖中人不注重规矩,淮南地界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注意分寸,出门在外,还是要保持距离的好。”
江梓双略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一切不甚在意,这一举动更是让娄缙心里窝火。
几人吃了几口花生和酸萝卜后,店小二很快就将饭菜上齐了,云崖见主子不高兴也沉默着没有说话,娄钧、穗岁和江梓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二人向这个外乡人介绍着淮南的特色。
吃过饭,江梓双提前让身边的康姳去付了饭钱,出了饭馆,一行人慢慢地走在路上。
娄缙见江梓双没有离开的意思,主动说道:“江公子,我们就要回府了,恐怕是不顺路,就此别过。”
江梓双拍着娄缙的肩膀:“公子别急,我住的客栈就在前面,叫什么‘客来客栈’,这里人这么多,巷子又是四通八达的,公子好心帮我找找,送我到客栈吧!”
娄缙无语,只好让云崖去前面走,看客来客栈具体在哪个位置,他的目光一直在江梓双和穗岁的身上来回地打转,见此刻二人之间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心情才好些。
河边都是叫卖的商贩,穗岁和松莲看着这一切,感觉很新奇。
路过一个卖首饰的摊位,穗岁喜欢蓝色,看到一个蓝玉发簪,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没想到这样的小摊位上,还会有成色如此好的蓝玉。
可娄缙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她也不好停下来驻足看一看,而且,她也没有那么多钱去买发簪,只惋惜地一步三回头地多看了几眼。
走过两条巷子,到了客来客栈,江梓双谢过几人后带着侍卫进了客栈。
上了二楼雅间,康姳给江梓双倒了一杯热茶:“公主,那侍女看着是个面皮薄的,您又何必逗她?”
江梓双将长剑从腰间解下来:“你还担心上她了?人家可比你聪明,早就看出来我是女子了!竟是比那淮南世子聪明一些。”
“从前听闻娄缙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如今看来是四肢比头脑厉害。”
康姳却不这样认为:“奴婢倒是觉得,世子是关心则乱,自从公主坐在那一张桌上,世子的目光就来回地落在公主和那穗岁姑娘的身上。”
“世子对公主的敌意也都是因为公主和那侍女的举止有些亲密了,相比她就是传闻中和世子青梅竹马的姑娘。”
“而且,公主没发现吗?娄钧公子,似乎也对那姑娘有意思呢!”
江梓双微微一愣,回想着饭桌上的情形,还有几人一同回来的时候:“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的确是有些不同,没想到,铁树开花了!”
……
其余的人回到淮南王府后各自休息,娄缙将穗岁叫到了寝殿,语气不善,冷嘲热讽:“你还知道跟着我们一起回来?”
“怎么不和那姓江的小子一块儿回客栈?”
穗岁很想说那姓江的是个女子,是当朝三公主,可是她不敢说,只动了动嘴唇:“世子,不是世子想的那样。”
“我都看到了!”
“你是不是觉得淮南王府是不堪托付的,想尽早为自己找后路?我告诉你,我还没死呢!你休想离开这里!”
穗岁摇头:“奴婢是淮南王府的人,从来没有过二心,世子好好休息,奴婢去给世子煮醒酒汤。”
娄缙抓起枕头扔到了她的身上:“煮什么醒酒汤,我又没醉!”
穗岁背后一阵吃痛,疼的弯下了身子,强忍着想要走出去,娄缙却下床将她一把拽了过来,正要将她带到床上,门口传来的云崖的声音。
“世子,大公子在书房门口等着,说是有要事要和世子商议。”
娄缙手上的动作一顿,心里不满,他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过来?
他松开攥着穗岁的手,吼道:“滚回你的偏殿去!”
说着,整理了一下衣袍,迈着大步子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见娄钧笑的温和,娄缙心中的火气也消散了一些,心中不禁生出几分亲近之感,最近不管是河道还是其他的政务、甚至是家务事,娄钧都帮了他许多,问道:“大哥找我有何事?”
二人一边说一边往书房里面走。
娄钧:“端午就快要到了,二弟准备怎么办龙舟赛?”
“往年,都是淮南王府牵头,四郡各派几支队伍来比试。今年,不知二弟有何打算?”
娄缙闻言,眉头微挑:“今年不如让……庐江郡守庐家来办?”
“九家风头正盛,衡家最近老实了不少,倒是庐家和豫家最近没什么的动作,有些让人琢磨不透,正好趁此机会,大哥也可以对这两个未来的岳家有所了解。”
娄钧点头表示赞同,原本,他此番前来也不是真的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