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的花蕾呈现乳白或桃红色,花态蝶形,瓣层疏叠,十分好看。
穗岁点点头。
娄钧赞叹道:“书里说三醉芙蓉一日变三色,初破时皎洁,盛开时绚烂,将谢时烂醉,没想到这个时节还能看到和三醉芙蓉相媲美的复瓣跳枝梅。”
穗岁将花盆端起来递到娄钧的面前:“大公子若是喜欢,不如带回去养,奴婢手脚粗笨,养不好这娇嫩的花。”
娄钧摇摇头:“莫要自轻自贱,我瞧着你这花养的甚好,你先养着,再养大一些,这几日我要外出,等回来我让松莲来取花。”
穗岁面露喜色,她一直很感谢娄钧,可自己又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他,如今见他喜欢这几盆花,这么多时日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
“大公子放心,我一定好好养。”
娄钧冲她温和一笑:“我信你。”
……
次日,娄钧跟随淮南王外出巡视,娄缙留在府上和下属官员们商议政务。
凌云院的偏殿内,穗岁很是用心地养护这几盆花,可没想到,下午去后院洗了衣服,回来竟然发现,放在外面晒阳光的几盆花竟然全都蔫了。
她手里的盆没拿稳“哐当”一声应声落地,跑到花盆前蹲在地上仔细一看,花已经死了,看样子是被人淋了滚烫的热水烫死的。
看着这些花,她的喉咙就跟着疼了起来,想起当初云喜就曾将滚烫的汤药从她的嘴巴灌了进去。
可云喜已经死了,谁会用如此相似的招数呢?
穗岁将王府里的人想了一圈儿,将香儿叫了进来:“香儿,今天都谁来过凌云院?”
香儿想了想:“除了世子和云瑶,就是衡侧妃身边的丫鬟芙儿来过,来给世子送衡侧妃亲手做的鞋垫。”
穗岁诧异:“衡侧妃还会做鞋垫?”
衡如蓉瞧着是个舞刀弄棒的,实在想象不出来她拿起绣花针绣鞋垫的样子。
香儿撇撇嘴:“八成就是芙儿,或者是她身边的其他丫鬟绣的。”
香儿压低了声音在穗岁耳边说道:“世子妃都嫁进来这么久了,世子还没和她圆房呢,如今两个侧妃都变着法儿想讨世子的欢心,暗地里较劲,看谁能先和世子圆房,早日怀上世孙,母凭子贵。”
“而且,我听别的院子的人说,现在芙儿日日讨好各个院子的丫鬟婆子,看样子,衡侧妃开始发力了。”
穗岁这会儿倒是对于娄缙会和谁圆房一事不敢兴趣,只想赶快揪出弄死她花的人,继续问道:“茶房每日定点定时地都会预备茶水,主子们想喝茶了,茶房立刻就能将水送过去。”
“今日芙儿过来,可去过茶房?”
能随时有热水的,只能是茶房。
香儿让穗岁等着,她过去询问,她如今是凌云院的一等丫鬟,婆子们对她也是客气,对她的问话无有不答的。
很快,香儿回来冲着穗岁点点头:“今日主子不曾传茶水,只芙儿来过,说是要给侧妃尝尝淮南地界新到的春茶……”
说着,香儿忽然顿住了,她看到了角落里那枯死的花,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呀!穗岁姐姐,开了那么好看的花怎么就死了?”
穗岁心里难过:“是被人用开水烫死的。”
香儿浑身一抖,也想起了那个雨夜,云喜给穗岁灌下去滚烫的药汤,顿时后背冒出了冷汗。
“难道这是芙儿干的?”
“香儿,有空的时候,帮我留意留意芙儿,目前只是怀疑,还不能断定就是她所为。”
“可怜这些无辜的花跟着我受苦,这花要重新养了……”
衡如蓉进府的时间不上,她对芙儿也不了解,还要再观察观察,若确定是她,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穗岁看着桌子上的两个小盘子:“对了,这糖炒白果、鸡蛋腐竹白果糖水、白果蒸糕,你拿回去吃。”
她最近研究了《摄生众妙方》,这是娄钧拿给她的书。
书中记载了张时微的宣肺降气,祛痰平喘,痰多气急的方子,她试着按照药方配合食材,做了几道药膳,她自己都尝过了味道不错,而且面对着漫天的柳絮和蒲公英,她没有半点咳嗽或是呼吸困难。
“这东西不能多吃,你可以分给松莲,分给松风院的人一些……”
说到这,她忽然想起来,大公子近日不在府上。
香儿欢欢喜喜地接了过去:“又有好吃的,太好了,穗岁姐姐做的吃食不仅好吃对身体还好!”
“我这就去给大家分了!”
……
次日晌午,用过午膳后,香儿神神秘秘地将穗岁拉进了房间。
“穗岁姐姐,我确定了,就是芙儿干的,听说蓉雅院的人知道了那几盆蒲公英是你养的。”
“蒲公英和柳絮让衡侧妃的喘症暴露在众人面前,可总不能怨到大公子的头上,就怪到你头上了,这是在报复你。”
穗岁点点头:“我猜也是她,你怎么确定的?”
香儿压低了声音:“今儿早上和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都没瞧见三等丫鬟巧儿,去看看她是不是病了,结果她脸色难看的很。”
“我问了好一会儿,才问出来她怎么忽然就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