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有一瞬间的慌张,她定了定神,看着娄钧反问道:“奴婢去换衣裳了,世子不记得了吗?”
娄缙揉了揉眉心,不知为何,在寿宴上他明明没喝多少,可是后来却是醉的厉害,之后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娄钧掀开衣袍坐了下来,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二房的事情你可听说了?娄绍文的事情可是和你有关?”
穗岁一愣,随即说道:“世子说笑了,四公子身份尊贵,奴婢又近身不得,怎么会和奴婢有关?”
娄缙哼了一声:“和你无关就好,你要记着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人,不可和旁人眉来眼去的。”
从前这个娄绍文看穗岁的眼神就算不上干净纯洁,如今人走了倒是省心。
穗岁乖巧点头:“奴婢晓得。”
穗岁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疑惑地拧着眉。
“对了,奴婢听说四公子要被送到乡下庄子去,这事儿本不关我们什么事儿,可方才似乎看到府上有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不知为何。”
穗岁这话是胡诌的,她并没有看到谁跑出去过。
不过她猜测,既然娄绍文在淮南王府埋了眼线,如今他就要离开这里,他的眼线肯定要找他要银子要好处或者是问他未来的计划,若此刻去抓人,定能抓到。
娄缙眼眸一眯:“云崖,去看看娄绍文那边,有没有咱们王府的小厮丫鬟跟着!”
片刻后,云崖果然压着两个小厮走了过来。
“世子,这二人穿着我们府上下人的衣裳,却跟着四公子的轿撵,鬼鬼祟祟的。”
云崖在那二人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吃里扒外的东西!”
娄缙瞥了那二人一眼:“说吧,怎么回事?”
那二人见事情败露,曾经的主子如今已经失势也无法再护着他们,立刻跪在了地上,主动交代说是四公子派他们来听墙角,每五天会给他传一次信。
“世子,我们也没听到过什么,传的也不过都是些卧房里头的那些事情,四公子只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娄缙面色一沉,合着他行房的时候竟然被人听墙角了?!
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一般,他扫了一眼云崖,云崖嘴里发苦,从前娄缙下过命令,他行房的时候不准在附近守着,连房顶上的暗卫都会被撤走,这两个小厮可能是趁着这个空当溜进去的。
云崖浑身一凛:“属下日后一定加强防范!”
守护住世子的清白。
娄缙冷哼了一声:“云崖,你去把这二人送回二房府上,交给二伯父处置!”
两个小厮喊着“世子饶命”被云崖堵上嘴拖了出去。
晚上,二房娄海派了管家过来,带了两大箱子金银珠宝。
“世子,二老爷说是他没管好府上的下人,那两个小厮已经被乱棍打死了,以后断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再有人乱嚼舌根子,这两箱子珠宝算是赔罪。”
娄缙淡笑:“二伯言重了,二伯是长辈,我这做晚辈的哪里受的起。府上人多,难免混进来几个心思不单纯的。”
“近日四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二伯怕是气的不轻,我这里正好有上好的人参,你拿回去给二伯补补身子。”
云崖送着二房的管家出去,娄缙把穗岁叫了过来:“这次,你也算是有功,挑几件首饰拿回去吧。”
穗岁看着那两箱子黄金,并不怎么喜欢,但娄缙已经发话了,她便挑了两个金镯子。
娄缙的眼眸眯了眯:“还挺识货。”
金镯子看着不大,可却比那些花里胡哨的金项圈、金步摇的含金量更多,更值钱。
穗岁屈膝行礼:“谢世子赏赐。”
……
次日一早,府上的主子们都用过早膳后,松莲抱着小狗来到了穗岁的偏殿门口。
松莲将一个薄薄的册子递了过去:“穗岁姐姐,这是大公子让我拿给你的医书。”
穗岁接过医书,看那小狗似乎好了很多,相比之前活泼了不少。
她摸了摸小狗的脑袋,那小狗眨了眨眼睛,身子往穗岁身上靠,很是享受她触摸的样子。
穗岁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纸递给松莲:“多谢你一大清早的跑这一趟。”
“这是我做菱粉糕的配料表,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拿回去给大公子做。”
松莲面露喜色,大公子之前吃了穗岁送去的菱粉糕后,曾让厨房做过几次菱粉糕,可他每次吃了都不满意,有了这菜谱,大公子说不定能多吃几块。
正转身要走,松莲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两小盘精致的点心,好奇道:“这是什么,似乎从未在府上见过。”
穗岁笑道:“是我新作的蒲公英花饼,还有小时候常吃的芽菜饼,我也是第一次尝试着做,不如你也带回去尝一尝?”
松莲闻着这香气,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
松莲将小狗放在穗岁的怀里,将菜谱塞进怀里,端着两盘子糕点:“穗岁姐姐帮我照看一下小狗,我去给大公子做糕点!”
穗岁:“好。”
穗岁抱着小狗走到院子里,将它轻轻地放在地上,柔声说道:“你的腿好些了没,可以自己走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