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上留着“庭芳亲启”的字样。
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讲的,还要这样留言。
拆开来看,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
“庭芳,你好!原谅我,又要离开了!但这一次,我不再是盲目独行了。我已经有了致我们公司破产的人证线索,我要去找回来,还自己一个公道。这一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抽屉里有十万块钱,是我炒股挣的,你先应度时日。冰冰那里我也给她寄了五万,足够她支持到毕业。剩下的二十万元,我先拿走了。”
“我知道你希望我用好这最后的一点钱,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我不是个完美的人,这么多年让你跟着我受苦了。若我能如愿归来,只要你愿意,必会和你相守到老如果我半年后回不来,就不要再等我了。找你的波希哥哥去吧!不管你成为什么样子,他都是一个可以托付你终身的人。”
满庭芳的心再一次颤抖了,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一次次地都要这样自以为是!为什么在走之前,都不能和我面对面地商量商量再办?而都是要让我被动地接受他导致的结果?
他根本不知道我在意的是什么。我今后的生活,我自己会选择,为什么要听你的摆布?
“满姨,叔叔信上说什么了?”
见满庭芳一脸的不悦,丫丫忍不住好奇问。
“没什么,他说要出去散散心!“
回答着呀丫丫的疑问,满庭芳翻开抽屉,拿到了那张存了十万快钱的银行卡,又和丫丫吃力地返回客厅。
在沙发上坐定以后,满庭芳给正在北京实习的冰冰打了个电话,核实了一下王三丰信上说的事,最后还是忍不住对冰冰说:”你彦阳哥哥不见了,抽空回来一趟吧!“
”妈,你说什么?彦阳哥哥怎么会不见了呢?“
听得出冰冰的惊诧急切,满庭芳强忍着悲痛叹道:”我也是刚刚知道,下午见了你舅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马上请假回去“
电话里传出了忙音,满庭芳放下手机,继续和丫丫练习走路,她的内心却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宁静。
下午钱程如约和满庭芳一起去机场接回了彦波希,见面自然免不了一场唏嘘。满庭芳见哥哥憔悴瘦弱,就没让他去诊所,直接把他接回家来居住,一切生活琐碎都由丫丫照料,为了弥补丫丫的辛劳,给丫丫长了一千元的工资。
丫丫感激满庭芳的仁义大方,家政搞得特别上心,每日按照满庭芳的吩咐,蒸煮炒烫样样悉心周到,不仅让食者大饱口福,自己的厨艺也大大提升。
更为重要的是,由郭侠主持着搭配药膳,给彦波希和满庭芳进行滋补,她也跟着学了不少的药膳知识。
彦波希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沉默,他很少说什么,天天昏昏欲睡的样子。
满庭芳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是空洞,是疲倦,是羸弱。
这让她十分害怕,也十分焦急,她觉得哥哥的魂魄似乎是丢在寻找儿子的路上了。
她甚至用家乡传下来的招魂术,用红绳子捆了生鸡蛋放在燃烧后的稻草堆里烧烤熟了,见红绳没断,跑到他身旁连着叫了他三声,待三声应答之后,把鸡蛋剥了皮,眼瞅着他吃到肚里,然后催促着哥哥安睡。
本以为这个办法会灵验,可谁知道各个醒来后,还是一如既往。这状况实在是让满庭芳焦急。
“怎么,教授还是什么都不说吗?”
说者是于冠群,她的脚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走起来还需要柱拐,但行走的质量已经提高了很多,每次来也都是谭谈相送,再加上中和堂如今已大不如前,每天需要看的病号也寥寥无几,她干脆来个关门大吉,所以她现在出行已经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了。
自从彦波希回来,她几乎天天都让谭谈拉着来看教授。
有时候她也和彦波希说说中和堂的事,当然也都是她自己编造的大好形势,彦波希也只是静静地听,每次听完了都说统一句话“您辛苦”,就没有二话了。
这可让这一大家子人都犯了难,觉得波希教授可能是得了心理疾病,愁的不行不行的。
“还是老样子,这些天,身体状况好像好转了一些。可这样子总部是个办法啊!”
满庭芳悄悄地和于冠群说,满心地忧虑。
“让郭侠再调调看吧,实在不行再给他扎扎针。”
“扎针?他能接受吗?他自己就是大夫,恐怕不能受我们的摆布啊!我看你还是先问问郭侠吧,毕竟这些日子,是郭侠陪在他身边的,看得出,哥哥对他极为就接受了她的建议,说了声“也好”,就起身去找郭侠。
满庭芳望着于冠群离开的背影,心中无限感慨,中和堂刚开业时的情景仿佛还在昨天一样,想不到如今却这样物是人非,命运的这条线真的不是掌握在我们手里啊!
她转头看了看在阳台上呆坐着的波希哥哥,心上象压了重担一样,捆得自己呼吸困难。
她费力地扶着练习手架,转悠到他身后,双手搭在波希哥哥的肩上,温柔而又准确地给王三按摩起来,希望能够减轻他的痛苦。
“庭芳,别按了,你太累了,我没事!快停下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