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如血。
在这个难见天空的密林里,太阳的光芒还是刺穿了遮天蔽日的层层叶障,玄着七彩光芒从树叶的缝隙中刺进密林。
这光束十分耀眼,让刚刚被拿掉眼罩的彦阳,很不适应。
他脑海翻腾着,边走边迅速整理这两天的记忆。
他是在野外丽阳写生时被打晕绑架来的。
醒来后就被蒙着双眼带进这片潮湿的密林。因此他不知道自己身居何处。
押送他的匪徒嫌行进得太慢,在进入纵深之后,就给他去掉了眼罩,没好气地催促道:“小子,看好了脚下,自己走好,别让毒蛇咬死了,拐带老子受累,老大还指着你发家呢!”
押送自己的是两个匪徒,荷枪实弹,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这种高度和体型的反差,在彦阳眼里十分滑稽。
在和父亲说了那几句话之前后,匪徒对他都施加了暴力,彦阳身上多处受了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十分痛苦。
昨日打他的到底是个什么匪徒,他看不到。只觉得这家伙心中怀恨般恶毒,似乎找到了仇家一样,恨不得对自己抽筋断骨,让他立刻毙命,手中的皮鞭像带了刀口一样,每一次抽下来,都让他疼得心颤。
彦阳悲哀地认为自己是遇到了虐待狂,绝望地觉得自己生还的可能很因此抱定了必亡的念头,心中反到没有了恐惧。只是他希望在死之前,要有点男子汉的样,必须要保持人格的尊严,他这是为自己也是为了父亲,“您的儿子不是孬种,没有向坏人屈服!”。
也正是因为心里藏了这个念头,所以在受暴时,他只是因疼喊叫,但并不求饶。
“停!”
有个人来制止了他的行为,彦阳这才停止了被歹人从到灵魂的践踏和蹂躏。
“老大,你怎么对票票仁慈起来了?他可是我仇人的儿子!”
彦阳听到这句话时,不禁在脑子里快速搜索。
凭声音和记忆,彦阳找不出一个人能和这个冒出来的“仇家”对上号,心中一片茫然。
“哼,一条烂命而已,算什么!不过,你要是打死了,我还怎么能钓到大鱼?”
“是,老大,我先留他这条小命,等引他老子来了,拿到我们想要的,再一并收拾!”
“好,到那时,就由着你!不过现在,你可不能再打他了!”
“是,老大!您怎么来这里了?”
“他老子有反应了吗?”
“有了,说是要与儿子视频!”
“不行,那会增加我们暴露的危险,顶多让他听个声音,证明票还活着就行了!”
“是!”
彦阳暗暗高兴自己利用了通话的时机向爸爸发出了警告提醒,虽然自己因此又受了一顿毒打。
他相信这几句提醒,所给父亲大人释放的信息,一定会引起他的重视。
他知道父亲一定会来救他,但他一定会有所准备而来,而不是一无所知,任人摆布。
这是他仅能做的,因为他对自己为何被绑架,实在搞不清楚,对敌人的情况也真不知道多少。
被再次施暴后,匪徒的头命令手下:“把他带到三号地盘吧,这里还有别的用处!”
大概就是眼前这两个匪徒吧,遵命带他穿过密林,去往那个三号地盘。
有三号自然就有一号二号,只是自己不知道它们在哪里。匪徒绑架自己的目的已经明确了,就是为了引诱爸爸交出什么。
至于打骂自己的那个恶棍说为什么爸爸是他的仇人,彦阳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疑问盘旋在彦阳的脑际,形成一股沉重的压力,时刻提醒着他随时的危险。
而更令他感到不安的是,自己已经变成了坏人引诱父亲的诱饵,他的心里在为父亲的安危而担忧。
“老兄,你给他开了眼,不怕他知道我们的底细”
走在第二位置的小个子匪徒问前面的大个子匪徒。
“老弟,放心!你就是给一万只眼,他能判断出这里的东西南北?再说了,咱就是让他跑,他能跑出去?这地方,弟兄们行走都得靠着罗盘,更别说一个奶油贝贝。就是真跑了,估计不是被禽兽吃了,就是迷在林里饿死,他敢吗?多虑了!啊啊啊哈!”
高个子匪徒打着哈欠回答,昨日看守了一夜,他到现在还感觉很困。
“嗯,那倒也是!不过,为了不惹麻烦,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我们还是要将他的眼蒙起来!
“对,你这猪脑子,总算是变聪明了一回!”
“老兄,你还不知道吧,我以前在动物研究所的时候,据说专家们做得试验证明,说动物中就数猪的脑子最聪明了!”
“屁话,最聪明,他也得任人宰割!”
说这话的时候,高个子匪徒看了彦阳一眼,彦阳知道他说这些无非是想提醒自己别想跑。
高个子匪徒的体力显然不及矮个子匪徒,走到一快大石旁,他也不顾那石头上肮脏,一屁股就坐在上面。喊了声:“累死我了!停,停下来歇歇!”就势躺了下来。
“老兄,还是先送去再休息,交了差,咱就自由了不是?”
矮个子胆不敢擅自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