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模糊的记忆,彦波希摸索着找到了老纪的家,剑门欧停了一辆吉普车,有些纳闷,他想大概是邻居停在这里的吧。他敲了几下门,窗户就射出了灯光。
“是姨夫吗?”
文迪的声音。
“嗯,文迪,快开门!”
彦波希听到文迪的这一声唤,心里欢喜,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彦阳这小子还真是不辱使命。
文迪开开门,彦波希闪身进入,看到的不是老纪,而是从里间出来的彦阳。
“难道你是插翅飞过来的?”,彦波希吃惊不小。
“对,就是飞过来的!我赶上了离此最近的华阳机场的最后航班,一下飞机,向接站的朋友借了辆车,就一路狂奔过来了。爸,您把这件事再三示意重要性,是为了什么?“
“你这里也有朋友?”
彦波希对儿子刮目相看。
“当然,这几年江湖岂是白混的!”
彦阳因为诸事顺利,在见到爸爸时有些兴奋,显得洋洋得意。这大概就是他的天性,这些年彦波希觉得自己可能压制了他的天性。
“虞美幻,虞美幻的情况你说了吗?你姑、钱叔他们都知道了吗?”
彦波希问出一连串的问题,他感到身心俱疲,顺势坐到了沙发上。
“说了,表哥也是刚到一会儿,表哥说的很详细。我爸爸还不知道,我们正想明天去山上告诉他呢!”文迪也一连串替彦阳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姑和钱叔那里我也都说了,他们都很理解你,说是回去后再和咱们联系!”
”不能再等到天明了,文迪,我们必须马上去找你爸爸!明天他们就来了。“
彦波希喘息着,两只手搬着右腿,从沙发与茶几的空隙中移到正前方摆正,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怎么了爸?”
“坐了一天的车,我这条腿有些麻木和酸痛,不听使唤了,唉,哎呀!人老了就是老了,面子上再不装年纪,骨子里还是衰弱了!”
彦波希难掩自己的不舒服,此时他的大腿根一活动就疼,他这样说笑着,企图掩盖过去,不想让孩子担心。但她觉得处,腿根这样疼有可能是拉伤了肌腱。
“姨夫,我给你捶捶吧!”
文迪看了有些着急,她知道姨夫这几天连续的往返,一定是累坏了。
彦波希感激地看着这样一个乖巧可人的闺女,顿生怜惜之情,他不知道文迪将如何在爸爸和妈妈之间进行选择。但是无论怎样选择。总要有一个人要受伤。
“没事,我躺一会儿就好了,不用担心!你们也休息吧,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去山上!“
可是两个人,都没有动。
彦波希脱了鞋,把两腿都搬上沙发,平躺下来。歇息片刻,又问彦阳,“你见着姑父了吗?”
”嗯,姑姑和姑父已经见了面!“
”你姑没难为他吧?“
”我见他一家三口都挺高兴的,应该没有吧!“
“哦,那就好!”
彦波希长舒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休息。
妹妹安生就好,三丰能够这样安然无恙回来,就是幸运了。人不敢向生活索要太多。
他希望小满能够原谅他,包容他,开导他,让一家人的生活回到正常的轨道。
因为他怕,怕妹妹的意气之争,怕他们的折腾,给冰冰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但愿小满不要意气用事,能忍一时不平,此时真的不是她任性出气的时候。
彦波希感到累了,感到力不从心,感到茫然。
多少事情都不是他原本想象的那样,他感到自己在滚滚洪流之中犹如沙尘。
但即便是沙尘一样微不足道,他也是一种存在,他也有圣湖中该有的一个位置,一种作用。
“爸,你就少操点心吧,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你已经是个六旬老头儿了,别不服老!”
艳阳看到爸爸这样,也很心疼,平生第一次这样唠叨。
彦波希自己捶打着大腿上的肌肉,看着正在为他冲泡茶水的文迪,便把今晚上他们已来村庄而未进来实情相告,之后看着文迪的眼睛问她:
”文迪,你妈妈终于是出现了,当然结果比我们预期的要好很多。我们应该为她庆幸,她现在的精神已经是正常人了,只可惜已经失忆,记不得你和爸爸了。明天她就要来见你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彦波希从文迪的表情上似乎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变化,她可是最最想念妈妈的那个人啊!
”明天?这也太仓促了吧!”
“是的,明天他们就要来的,当然,你们还要做个亲子鉴定。因为你的妈妈已经失忆,她无法自己确定和你的关系!“
“可是,姨夫,你说她为什么会失忆呢?”
“这个我们还不知道,但是由此推断,在那之前,你妈妈肯定是受了很大的苦。所以不管她提出任何的要求,你都要理解她,对吧?”
文迪停住了手,看着彦波希,眉心蹙了蹙,“姨夫,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妈妈,不,假如她是我妈妈,我该怎么办啊?哥哥告诉我,她说要带我去香港!”
“这件事情确实需要你自己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