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钱程,彦波希立刻电话唤于冠群到了茶室。
“老师,有么事?”
“麻烦你现在就和谭谈在全市的幼儿园里跑跑,看看有多少愿意和我们合作,在他们的教育内容里加进去中医药知识的。”
“老师您这是要......?”
于冠群似懂非懂,他不知道怎么教授见了一面钱程,就突然决定要这样,难道钱程给了老师什么建议?
“谭谈不是说,中医要从娃娃抓起吗?他说得对啊,只有从小开始接触,才会培养出孩子的兴趣,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嘛!我是真不希望再有孩子和齐健一样,被家长裹挟着去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造成那么大的资源浪费!”
“您的计划是好,可就是不知道学校和家长怎么想,现在家长们考虑的可是升学率啊!都嚷嚷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有的幼儿园,为了迎合家长巧立名目多收费,三五岁的娃娃就给开始上什么加强班,讲小学的知识了,咱让人家认识中草药,这离着什么高考、中考的,八竿子都打不着,那不是耽误时光吗?我看恐怕难过大人这一关,没有家长的支持,我们这件事是很难做下去的!”
于冠群的忧虑一下子戳到了现实的痛点,给彦波希瞬间燃起的热情浇了一盆冷水。
是啊,现在的孩子,物质条件是比以前丰富得没法比,可他们失去很多本该属于他们的快乐。从三岁的娃娃上了幼儿园开始,就被强行灌输了进了许多的“知识”。而那些知识只不过是凭空想象的世界里的东西,孩子们无法从自然界去感受乐趣。
一曲鹅鹅鹅,经嫩声嫩气的娃娃一读,确实美妙无比,愉悦的是大人,受累的是孩子,因为在这些善于背诵的孩子里,有几个是真正见过鹅的?又有几个能真正领略那“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意境之美呢?
“先试试吧,或许就有不同的呢?”
彦波希说出这句话,纯粹是为了给于冠群打气,连他自己都不抱太大的希望,可他内心却还期望着有奇迹出现,“说不定能碰上开明的老师和家长呢!”
是钱程对那个药茶的的好奇,影响了彦波希,让他想到在孩子们中间普及中药知识。
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能接收到中药材知识的普及,那么一些小疼小痒的,完全可以自己通过喝药茶、吃野菜、涂药汁等方法来轻松化解的,就是没有病,也可以通过药食同源这个根据,对一些疾病提前预防。
但掌握这些知识的最好时期,就是从幼童开始。
如果自己不是从小受家传的影响,仅仅是靠着医学院几年的学生生涯,是掌握不了那么多的药材知识的。如果小满不是在幼年跟随自己的爸爸学了一些医药知识,她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给自己熬制了那样一碗药粥,让自己好得那么快呢?
他决定一试!如其让大家相信那些伪医的空蒙拐骗,什么茄子绿豆的胡吃滥喝,还不如自己这个真中医,给孩子们现身说教,寓教于乐呢!
彦波希生出一种冲动,他觉得自己的这个设想会让小朋友们多一些机会逃出书本的藩篱,见识一下真正的自然界。
见教授坚持,于冠群雷厉风行,叫上谭谈就走了。出门前对尚且等待的病人们说:“稍稍一等,教授马上就下来给你们瞧病!”
几位病人皆大欢喜。
彦波希下楼连着看了三位病号,只身一人忙得不亦乐乎,特别是那个抓药环节,甚是繁琐,因没有人给复核,彦波希都得一一对着处方监看好几遍,确保没有差错,他才能心安地交到病患手里,比平时格外多耽误了好些时候。
诊断完了所有的病患,又发完了所有的药,病人们都走了,彦波希累得两腿发直。
想想午饭还没有着落,就电话给于冠群,问他们回不回来。
于冠群抛开吃饭的事,在电话里急急地向他汇报了与幼儿园接触的情况:
“我们上午跑了四家幼儿园,他们对我们的提议都持怀疑态度,还有的说,增加教学项目得征得上级主管部门和家长的同意才可以,总之,还没有一家和咱达成合作的意向!下午我和谭谈再跑几家看看,如果实在没有,老师,我看咱们还是放弃这项计划吧!”
“嗯,你们回来吃饭吗?”
“我们就地解决吧,老师,您要是不想出来吃,冰箱里还有些饭菜,劳驾您自己上锅热一热,将就一顿吧啊!”
“好!”
放下了电话,彦波希孤零零地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果真有一盒米饭和一碗青豆西红柿炒蛋。这是昨天的剩饭,虽然冷藏着没有变质,但彦波希向来不吃剩饭,他看着碗里软坨坨的西红柿炒蛋实在没有食欲。
掩上冰箱门,他往四下里一找,见还有几个茄子和黄瓜,外加一把香菜趴在灶台上,心想:“这一个人的饭,还真不好做,少了不值当的动火,多了又是浪费,昨日出诊看到小区边上新开了一家粥店,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今日正好去试试,要是好,明天就让于冠群和谭谈也来吃一顿!”
彦波希一人来到粥店,远远就看到大门口一番新店开张景象。
门口正上方一块黑底鎏金牌匾,上写四个大字“宜心粥道”,这个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