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掌柜语速飞快,继续说道:“另外,最近日本宪兵队和伪警察在挨家挨户地搜查,从城北开始,现在到城南了,今天在我这附近,估计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到你那里了,你要早做准备。”
“查什么?”俞泽承皱眉问,对此他毫不知情。
自从收到总部广播,知道南都站覆灭后,他除了去同血刃接头并按照血刃命令外出执行任务外,很少出门。
“前段时间不是把军统南都站一网打尽了吗,说还有漏网之鱼,全城大搜捕,这可能也是为了确保这次来南都的日军将领安全。”邱掌柜解释道。
“我知道了。”俞泽承点点头,把烟推了回去,大声说道:“老板,您这里有带过滤嘴的香烟吗?”
“那没有!”邱掌柜冷哼一声,收起了烟。
“口罩有吗?”
“有!”
俞泽承走出商店,穿过对面的一条弄堂,就听到两边的屋舍里一阵哭喊和训斥,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这应该就是邱掌柜说的大搜查。
“你的听好了,我的得到命令,要严厉的全面的搜查,希望你们的,不要强烈的抗拒,否则你们的,非常的凄惨的。”这一听就是个日本人。
“太君,我们家都是良民啊。”
“既然是良民,为什么怕搜查?”这人华文说得很溜,该是个伪警察。
“嗯?地板松,你的地板的,打开!”
“太君,这是我祖传的字画啊.........呜呜!”
那個警察的声音喜道:“河边太君,这是唐伯虎的,这是郑板桥的,都是华夏大大有名的画家。”
“吆西,画的唐伯虎的,我的听说过。”
俞泽承转身迅速从另一条路走,绕了个大圈回家。
......
韦深和张正清上午到居留民团报道后,听了一通团长的训诫,然后酒井又热心地找来另一个专门为新移民介绍工作的负责人柴崎二郎,张正清足足花了快一个小时才打消了对方为自己介绍工作的念头。
韦张两人10点离开居留民团,坐着黄包车,先去城北观察了白天的中山北路、湖北路和江苏路。
派遣军司令部中山北路正门口设着路障,路障前有十名士兵,大门两旁各一挺在半圆形沙袋掩体后的机枪,高楼上依稀也布置有机枪。
大门内左右两侧停着两辆模样怪异的装甲车,从马路上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其侧面的六轮,一共有三挺机枪,驾驶座旁一挺,右面一个塔台上两挺。
韦深惊异于这车的简陋,简直就是一辆小卡车用钢板随便裹一下,像是应付检查。
他非常怀疑这车能否扛得住重机枪,比如康帕尼亚给自己搞来的马克沁。
问题是日本人会那么敷衍吗?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总感觉日本人挺认真的,也很努力,前世韦深去过大阪,港口旁边狭小区域内密密麻麻的工厂看得他头皮发麻。
司令部后门情况差不多,两辆装甲车,两挺机枪,十名士兵。
经过时,正好有车辆离开司令部,四个士兵一起抬起路障放到一旁,看起来非常沉重。
相对而言,江苏路上的宪兵司令部要小得多,门口两名宪兵守卫,没有什么额外防护力量。
两人换了几次不同颜色的黄包车,在这几条路上走了几次,又发现了中山北路和江苏路地面上的通信井盖。
韦深故意假装胃不舒服要呕吐,借着黄包车的掩护,下车仔细看了井,这井比正常的窨井要小一些,上面的盖板上用汉字写着“私自打开将受到严厉惩罚”,这的确应该是通信井,掀开盖板,里面还有个带锁的内层盖子。
他假装干呕几口,皱眉上车,开枪应该可以打坏锁,然后往通信井里扔颗手雷,通信就全断了。
但这样动静就太大了。这是个问题。
下午两人又坐车沿着南都城墙下逛了一整圈,假装来南都访友的游客,一边观察,一边向不同的黄包车夫打听。
南京城门晚上不关,也关不住。
抗战前国民政府为了舒缓城内外的交通,开了一些牌坊式的城门,其实根本无门,这些地方有日军或维新政府伪警察把守,人为设卡,进行违禁物资和可疑人员的核查。
另外,2年前的南都战役中,因日军持续轰炸城墙,中华门和光华门一带城墙损毁严重,这两年维新政府也不修缮,所以缺口很多,很容易就爬过去。
只要不戒严,非常容易出城。
但是一旦戒严了就不好说了,日军肯定会把这些漏洞堵上。
韦深还注意到这些黄包车夫人手一张《夜声》,拉活的时候往往会介绍这张报纸给客人,目的是请客人帮念自己的那篇《高手下山之小刀杨番》。
韦深为了同车夫套近乎打听消息,念了一段。
“杨番见那霓虹国诸多统领齐聚,冷哼一声,甩出碧绿的小刀。十数名统领纷纷运起霓虹倭术龟壳缩头功,齐齐把脑袋缩进脖子里,肚子里传出哈哈大笑声:‘能奈我何?’”
“碧绿小刀果然破不开诸统领高手的防御,杨番口中轻斥一声‘爆!’,小刀通体绽放金光,猛地化为一个小太阳爆裂开来,十几个如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