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石同两名手下走在街道上,嘱咐道:“明天去派遣军借用电台,发报魔都,问一下是否有过这两人?”
“是。”一名手下道:“警部也怀疑他们?”
“那孩子是个好小伙,有种不卑不亢的气势,我真希望他是日本人。”山口石缓缓道。
“不过介绍了附近邻居的情况,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说失礼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访之类的话,只说未来几天就去拜访,看起来完全不懂我们的礼数。”
两名手下对视一眼都点头赞同,这情况他们也都发现了,实在有点奇怪。
“不过,万事不能轻易下结论,说不定因为从小失去父母缺乏教养导致。”
“但那样的话,其他方面言谈又很得体,这真的很矛盾。”
“总之还是去问一问吧,千万不能因为我们单方面的怀疑,就冤枉了自己人!”
......
福昶饭店二楼的宴会厅中正在开席,有4张圆台面,大多都是些日军尉官,特高课的渡边中佐和城南宪兵分队队长中村少佐正在一桌桌的敬酒。
“非常抱歉,渡边中佐,中村少佐。”一名中尉指着面前倒盖的酒杯,起身道:“职责在身,绝不能饮酒。”
渡边笑道:“这里有足足两个中队的士兵负责防卫,还有南都宪兵司令部的几十人,今晚的安保就请交给我们这些常驻南都的人吧。”
“你看,铃木大佐他们不都喝了吗?”
中尉苦笑道:“铃木大佐他们都是作战参谋,警卫和勤务兵是不一样的。”
中村也劝:“今天都一样,大家在前线都很辛苦,既然到了这里,就跟回了家一样,就请放心地轻松一下吧。”
“这......”中尉有些迟疑,他是第二十一军司令官安藤利吉中将的警卫,司令官素来严格。
边上六七個安藤的勤务兵和警卫都露出迟疑的神色,全都不敢喝酒。
同桌上另一个中尉笑道:“今村将军刚才同我们说了,今晚上一切自由,说这是派遣军司令官阁下的意思,到了南都城,怎么能不放松一下。”
他是第五师团的今村均中将的勤务兵,安藤的勤务兵和警卫都羡慕地看着他,今村均阁下素来宽容,同安藤是两个极端。
“是啊,的确是大将阁下的意思。”渡边确认道:“而且司令官这会儿在楼上,估计已经把意思转达给各位长官了。”
安藤的勤务兵和警卫这才全部拿起酒杯,脸上浮现出笑容,齐声道:“干杯。”
气氛开始热烈起来。
......
三楼的宴会小厅中,一个圆桌上摆满了精致的中式菜肴,围着圆桌坐着十个严肃的日本军官,个个身穿翻领的茶褐色98式军服。
从平行四边形的领章可以看出,这些人居然都是将军。
军衔最小的是上下两条细红杠当中一颗白星的少将,最高的则是当中三颗白星的大将。
右胸口袋上方为山型兵科章,颜色与昭五军服一致,除了一人是代表宪兵的黑色兵科章,一名代表航空兵的蓝色外,其余都是红色——这代表步兵指挥官。
“各位,为了大日本帝国武运长久,干杯。”坐在主位的是中国派遣军司令官西尾寿造大将,他高高举杯道。
“为了帝国,干杯!”所有人齐声叫道,一饮而尽。
西尾寿造左手的一个光头冲站在房间内候着的一名佐官摆摆手,佐官立刻将服务员都赶了出去,然后行了一礼后,退出前将门关好。
这个光头是陆军中将板垣征四郎,黝黑的脸上一撮小胡子,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
他原是被称为钢军的第5师团师团长,参加了太原会战和徐州会战,这个师团常被称为“板垣师团”,在他手下战功赫赫。
去年回国担任过陆军大臣,如今中国派遣军成立,参谋本部对司令官西尾寿造非常不信任,于是他被任命为参谋总长,名为协助司令官,实际上过来主持大局。
板垣征四郎同石原莞尔一个被称为“板垣之胆”,一个被称为“石原之智”,两人共同策划了“九一八”事变,如今“石原之智”已经无人提起——石原因为反对扩大中日战争早已经靠边站了,但“板垣之胆”却正如日中天。
板垣个子矮小,但极有威严,看房中没有外人了,缓缓开口道:“根据大本营的计划,目前派遣军的军事方针是南攻北剿,巩固华中;政治方针是诱蒋扶汪,坚决反共。”
“所以才有了桂南作战的计划。”
西尾寿造轻咳一声,把众人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他有一张国字脸,细眉蚕眼,肤色较白,看起来不像长得像煤球的陆军马陆和海军马陆们,倒像个外交官。
西尾出生武士家族,不过是用钱捐成武士的,但这点他从不向人提起,家中有钱,生活条件很好,年轻时又娶了海军少将的女儿,所以西尾一直自诩是贵族军官,对生活品质很讲究,自然看不大起像板垣征四郎这样矮小的泥腿子。
自己的参谋长是个工作狂,任何时候开口都是工作,他准备舒缓下气氛,否则这顿饭吃到半夜也吃不完。
“派遣军初创,这一次本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