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9日早上8点。
赵力均起床后去照镜子,发现自己脸都肿了。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了命!
这样子别说去立功了,去成佛差不多。
陈美娇打个哈欠,躺在床上埋怨,“赶紧去医院看看,再拖下去,老娘天天睡不了觉,整夜耳朵里都是你哼哼。”
赵力均捂着腮帮子,边往外走边含糊不清道:“上午不是还约了皮石奇吗?跟他喝完茶我就去永川医院。”
“你那破牙还是拔了吧,三天两头犯病!”陈美娇懒洋洋的起床,她3点多才回来,又没睡好,一顿子气。
“哎,你别走,给我去买点早饭回来再走。”
大门“哐当”一声,赵力均走了,气得陈美娇把枕头扔出了屋门。
......
法租界劳尔登路。
沈青山在这里已经躲藏了一个多月了,可把他闷死了。
天天就是看报纸,再写点文章,让常磊帮他发在晚报上,偶尔出门也是去找妹妹,一般都是吃完晚饭出门,当晚就回来。
他已经申请去红党中央所在地去,那广阔的大西北就是他心中的圣地。有时候常磊会给他带来几张中央的报纸,看着上面朝气蓬勃的文章,他激动不已。
可是武科长说要再等等,看组织上是否安排魔都的任务给他,另外武科长这段时间还经常过来,给他培训一個地下情报员的注意事项。
沈青山一颗红心,做好了两种准备,他这段时间反复学习思考武科长的培训内容,觉得自己以前的确太莽撞了。
这臭脾气,真的得改改。
以后遇到事就要镇定,必须好好思考,决不能一急就不动脑子了!
他刚吃完中饭,每天不能出门,饭食都很简单,烧一锅饭能吃一天,泡饭就着咸菜萝卜干,再配点常磊定期带来的咸鸭咸鹅之类的荤菜。
他习惯吃完饭喝茶,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正要喝,突然听到屋外街道上一阵喧哗声。
这是出了什么事?
经过武科长的培训,他已经明白一个地下工作者需要时刻保持警惕。
沈青山忙放下手中的报纸和茶杯,走到窗前,慢慢拨开窗帘,露出一个小缝朝外看去。
劳尔登路上躺着一个人,隔得有点远,脸看不清,似乎是受了伤,另一个人正在跑远,他只看到一眼那人背影,然后视野所限看不着了。
“打闷棍?”
明国治安很差,抢劫者最喜欢打闷棍,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常见于报端。
劫匪见到单人赶路,偷偷轻身跟在身后,趁其不备,一棍子下去打个脑袋开瓢,顺手将死者身上的财物衣衫卷走,一脚踢开死尸扬长而去。
还有种方法叫“背死狗”,是用一根细绳突然套住被害人脖子,背起来就跑。
被害人突然被勒住,根本无还手之力,挣扎又没用,也够不着对方,很快就会陷入昏迷。趁其昏死,劫匪掠其财物而走。
为了抢点钱和财物,往往置人于死地。
“这帮坏东西,尽不干人事!”沈青山愤愤不平低骂一声。
地上的血开始流淌,周围聚拢起一批人。
沈青山偷偷把窗打开,街道上的噪音扑面而来。
“作孽啊,流这么多血!”
“好像还活着!”一人探探鼻息道,“这血流得太多,得帮帮他,不然过不了半钟点就得死。”
一个老头挤了进来,看一眼就叫了起来:“这不是常先生吗?在一家晚报做编辑的,他是常福生的叔伯兄弟,替他过来照看这里房子的。”
“是常福生的亲戚啊。那赶紧送去医院吧。”
沈青山大吃一惊,原来被打闷棍的是常磊!
他顾不上隐藏行踪了,赶紧出门跑下楼,转到街道上。
众人已在七手八脚地帮忙,有人去叫黄包车,有人去扶起地上的人,还有人去找来了布条,正在帮他包扎。
他挤进人群,看到常磊后脑上布条上渗出血来,轻轻呼唤,常磊毫无反应,摸摸脉搏还在。
“常编辑是我的同事,我来送他去医院。谢谢各位帮忙了。”沈青山朝大家拱手道谢。
“客气了,都是街坊邻居,还能不帮一把?”那个老头说道。
“是啊,这位常先生很客气的,每次过来都照顾我生意。”
“先生,黄包车到了,我这里有块布,你给他垫一下,别让血流到车上。”
“这里最近的就是永川医院,拉车过去也就不到二十分钟。”老头嘱咐道。
“谢谢,谢谢各位!”沈青山抱起了常磊,坐到车上。
.......
下午1点,韦深在华茂同柳歌青和马二宝碰头。
柳歌青也剃了眉毛,用鸭舌帽遮住,戴一副平光眼镜,穿中山装,一副学生打扮。
三人在前台碰面后去了那间茶馆。
“给你们介绍一下,柳歌青、马二宝。”韦深简单一指算是介绍完毕。
“我们认识!”马二宝和柳歌青都笑了起来。
韦深恍然,柳歌青和马二宝原来都在王云沐手下,马二宝是贴身侍卫,柳歌青也是王云沐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