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韦深有点惊异。
他们这一组联络时间是每晚十点,如果有紧急任务,会约定第二天的收报时间,遇到临时突发的紧急情况,会在早6点,中午12点以及晚6点进行10分钟的广播。
内容类似于:“对深海广播,请记录,1454,3232,2234,3599,3812,9234......”
广播会重复八到十遍。老李只要记下数字,然后用特定的一本书进行翻译就能得到电文。
韦深赶紧问:“说了什么?”
“总部说,潜伏在76号代号为种子的特工暴露了,名叫戴禀行,昨天被捕的,希望三区设法营救。”
“另外,他的接头人尚祖刚,电报员陈志,以及一部电台也转移给三区,具体联络方式.....”
韦深皱起了眉,红党刚一个被捕,军统又一个被捕,而且都来找自己,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老李同情地看着区长。
任务也太难了,不亚于再闯龙潭虎穴!他想想就头皮发麻。
这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谁让区长你有76号的内线呢?区长你不是随便就能潜入吗?
百万军中取敌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以前三区就你一個,现在有十几号人。不找你找谁?
但他脸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区长,跟总部也不能百依百顺,会叫的孩子有奶喝。”
“你干得越好,压下来的任务就越多!”
“那咋办?”韦深看着他。
“您装病,人吃五谷杂粮,谁还不生个病?”
老李开始出馊主意,“拖他个半个月,总部肯定会想其他办法。”
韦深:“......”
打发走老李,韦深叫辆车,赶到极司菲尔路76号后墙附近。
还没接近,就远远看到围墙北面也建起了一座瞭望台,探照灯不住地在围墙内外探查。
这里的漏洞被补上了!
韦深脚步不停地从马路上跑过,绕了一个大圈远离极司菲尔路,来到一个无人的小弄堂,靠在墙上抽烟。
看来没啥别的选择了,只能回档到一周前。
不过回档前,得搞清楚黄兴火和戴禀行是怎么被捕的?才好改变历史。
明天要去一次发国公园,得尽快同红党的人见一面。
......
9月24日晚上,韦深刚走进华贸饭店大堂,看看手表,正好九点。
这会儿应该是刚从“义正安鸡公煲”店里出来,今天饭店开张,挣了180块钱。
回档到了6天23小时59分59秒前,他早已有了完整的计划,共舞台的戏9点半散场。
来不及换衣服,他立即到前台借了纸笔,刷刷写了两张纸,然后走出饭店,伸手叫了一辆黄包车,“去爱多亚路的共舞台,跑快一点。”
“好嘞,先生您坐稳。”
韦深坐在车上开始向车夫打听,“如果从共舞台拉车去极司菲尔路怎么走?”
“沿着爱多亚路朝西一直走就是极司菲尔路。”
“这是最近的路线吗?”
“对啊,其他走法都是绕路,要是被顾客投诉到公司,我们都要吃罚款的。”
“明白了,谢谢!”车夫已经转到了爱多亚路上,韦深往后靠,把脸隐藏在车里。
车夫以为后面还有生意,打听道:“先生,您是去接朋友么?过一会是要去极司菲尔路吗?”
韦深有心拒绝,不过转眼想到前世看话剧或者音乐会散场时的场面,出租车和网约车都很难叫的,于是回答是。
车夫很高兴,“那我可以去极司菲尔路的,您就不用再叫车了。”
“可能要等一会,戏9点半才散场。”
“那也就等10分钟而已,我不接其他生意了,等你好了。”
“行!”
9点半,荣记共舞台门口。
韦深等在对面,躲在黄包车后抽烟,注视着蜂拥而出的观众。
他观察过周围,没有发现蹲点的可疑人。
根据回档前同一名姓武的红党接头时了解到的情况,24日戴禀行同黄兴火接口送出了两盒磺胺,这次接头应该没有被跟踪。
问题出在25日之后,应该是调包的磺胺出了什么问题引起了调查,然后才有了9月28日接头时的跟踪。
韦深有些无语:因为两盒磺胺引发这样的严重后果,非常的得不偿失。
这个年头磺胺产量其实也不低,虽然刚刚被发明不久,但36年开始量产,到39年单单米国产量就有60-70万磅,到明年年底,魔都信谊药厂就将试制磺胺噻唑成功。
但眼下这玩意属于禁运物资受到日本人的全面封锁,有市无价。除了租界医院可以豁免外,其他仍然很难搞到,一旦被日本人查到就会面临严重后果。
即便以红党的能量也搞不到,这才会让一个超级重要的卧底冒险去搞两盒磺胺来挽救同志。
韦深虽然学历史的,对目前魔都磺胺的行情也不清楚,只感觉这也太离谱了,为啥不去医院偷两盒?
其实红党不是没想过办法,这段时间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