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我们的跟踪,不能被血刃发现。”
“昨天我非常失望,失误太多了,那个竖眉毛的军统特工不太擅长跟踪,所以没有发现你们。”
“还好血刃没有出现!”
“今天正式开始了,我不会再容忍什么错误!”他严肃地环顾一圈,把每个人的表情收在眼底。
“同样的装束决不能在跟踪者面前出现第二次,一定要有变化!”
“车牌也要换,车里的人数、司机也要变化!黄包车要注意换乘客。”
他放缓语气,开始鼓劲,“这样的跟踪对我们是個挑战,以前跟踪,最多就4-5人的配合,现在有2辆汽车,3辆黄包车,一共20人。”
“的确很难,不过到昨天下午情况就好了很多,我相信今天会更好!”
“我们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在南码头那栋残楼,所以不要害怕跟丢人,一切以不暴露为根本!”
“记住,他们每到一处停留,永远会有人在最高的地方给你们指引方向。”
“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别人!”大井意味深长地说道:“记住约好的手势。”
说着他缓缓挥动手臂,然后右臂直直指向前方。
“这代表收网!”
“只要看到这个手势,不管是我或是别人,都要立即围捕血刃!”
“就拜托诸君了!”他深深鞠躬,语气郑重道:“拜托了!”
所有人一起鞠躬还礼,齐声道:“请大井中佐放心!”
......
大井站在先施百货的六楼,看了看向南码头方向行走的古陈二人,再看看从一条平行小弄堂穿行的汤友斌,以及分散成一个大包围圈,正在有条不紊朝南的跟踪团队。
他移动望远镜,一辆黄包车出现在望远镜中。
车还在,人呢?
大井放下望远镜,皱起了眉,看着街道上的人群。
那个跟踪汤友斌的驼背黄包车夫不见了。
刚才他还倚靠着车上木箱休息呢,还用草帽盖住了脸。怎么一转眼就没了?
他努力在街道上寻找粗布短褂弯腰驼背的黝黑车夫。
这个人不是昨天的那个柳歌青,他身材很高大,有可能是血刃装扮的,但也有可能是血刃派来跟踪汤友斌的。
在确认他是血刃之前,不能打草惊蛇。
大井等了一会,发现这辆车一直不动,下楼走了过去。
车没锁,樟木箱子还在,草帽搭在箱子上,人没了。
换装了?大井皱起了眉头。
刚才两个多小时里这人表现得非常业余,一套装束走天下,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难道血刃出现提醒了他?
......
韦深戴着口罩从先施百货走出来,脸上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他一身时髦的休闲装,带一副墨镜,头上一顶鸭舌帽。
叫了一辆黄包车绕过这几个街区直奔南码头的残楼,下了车,看看表,10点15分。
韦深绕到残楼后墙,翻墙而入,小心避开乞丐的视线,爬上六楼,走进朝北的一个房间,拿出望远镜开始观察。
敌人还没出现,还得再过10分钟左右。
跟踪的那伙人一共20个!
这是他回档四次后才完全搞清楚的。
回档前自己被围的时候出现了15人。第一次回档就搞清楚了19人,一个是清帮混混打扮,一个乞丐打扮,居然还有两个小孩,卖报报童、一个鞋童。
但是他总感觉有人在居中协调指挥,于是继续回档。
剩下那个长脸短发中年人,足足让他又回档了三次才终于发现,这还是他上一次杀死汤友斌后才被他观察到的。
原来那人一直在高处指挥。
敌人为了围捕自己,出动了20个不同打扮的人,加上2辆汽车,3辆黄包车,汽车后备箱里都是各种更换的服装。
对方如此专业,韦深感觉输得不冤。
但既然自己有回档系统,那么无论如何也赢不了自己。
韦深观察了一会,楼梯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偷偷走到朝南的一间房间藏好——这里破损的办公座椅和柜子东倒西歪,非常便于隐藏。
脚步声在六楼响起,汤友斌简单查看了各个房间,就站在隔壁房间的一个柜子登上了楼顶。
韦深悄悄到隔壁房间,也踩着柜子爬了上去。
汤友斌正趴在楼顶上,拿着望远镜看向南面,不停地搜寻。
韦深悄无声息地猫腰走到他背后,汤友斌猛地回头,已被一脚重重踢在太阳穴上,昏了过去。
韦深又猫腰走到楼顶的北侧,趴下用望远镜观察北面那个天主教堂的钟楼窗户。
果然一个男人正拿着望远镜在四处张望。
自己所处的楼顶要比教堂钟楼高一些,除非站立,否则对方无法一眼看到。
上一次回档,他一直站立,等杀了汤友斌,拿望远镜四处观察跟踪者时,才看到了对方。
但对方也看到了他,后来他下楼没有逃掉。
这一次对方没有看到自己,想来逃走没有问题。
他悄悄朝后退去,退出一段距离才猫腰走到汤友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