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霍恩看了床帏的花幔布看了快十分钟了。
这是他每天早起床时的习惯,回忆和复盘一下最近的得失。
距离路德维克离开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如果没出错的话,他们此刻应该已经坐了去卡夏郡的船。
如果更顺利的话,那么在新元节之前,他们内部的表决就可以完成。
作为联络人的马丁在接收到路德维克的亲笔信后,就能作为全权代表,在神圣轴心协约签字了。
就是不知道千河谷教会那边会做出什么反应啊。
搓了搓眼屎,随手弹飞出去,霍恩侧身起床。
砖石结构的墙壁安装了木质的镶板,靠近床的一侧放着一张厚重的胡桃木衣柜,踢脚线则贴了一层波浪流线型的雕刻花砖。
这里是霍恩在贞德堡的宅院,原先是库什公爵与情人私会的别院。
后来经过救世军的改建,增加了一系列的便利设施后就成为了霍恩的住宅。
光着脚踩地毯,霍恩来到窗户边,拧开了镶嵌在墙的水龙头。
水流哗啦啦地落下,他掬起一捧水扑在脸,将残存的睡意驱散干净。
去年的今天,他还在用小溪里的冷水洗脸。
而现在,却能够站在温暖的地毯,在大理石洗涤槽前洗漱。
不过这黄铜水管可不是什么发条高科技,没有自来,全靠人工。
霍恩在三楼装了一个水箱,宪兵们每天用滑轮把水提去,倒入水箱中。
然后再投入净水药剂和史莱姆凝胶,对其进行消毒和凝聚沉淀物,就有了这种如同现代化的“自来水”体系。
擦干脸,穿好衣服和鞋子,霍恩便一把打开了卧室的大门。
“嗯”
门刚打开,一股冷风便吹着一声娇媚慵懒的轻哼拂过霍恩的脸庞。
走廊,凯瑟琳正张大了绛红色的小嘴,打着哈欠。
穿着一身直到小腿肚子的丝质睡裙,手掌交叉从脑后伸直,纤白的手指还带起了几缕酒红色的蜷曲头发。
由于挺起了腰背,凯瑟琳胸口凸显出鲜明的圆弧线,睡裙紧绷在她身,仿佛下一秒就有什么东西要从裙子里蹦出来。
因为那两团肉的存在,睡裙的下摆甚至被带着拉到了膝盖的位置。
“早好。”
凯瑟琳整个人向前挺了一下,差点从楼梯滚了下去。
霍恩赶紧拉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拽了过来:“看路看路,你怎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慌乱地把卡在南半球下面的衣服扯平,凯瑟琳耳朵尖隐隐飘出了几朵粉色。
“好像你知道我平时什么时候起床一样。”霍恩含着笑,“我平常都是这个时候起的,你是老年人,觉多我理解。”
“老年人?!”瞪着眼睛,凯瑟琳额头冒出了青色的脉络,她咬了咬嘴唇,强行压下了怒气。
反正是最后一天了!最后一天了……
和霍恩兄妹俩不同,凯瑟琳最爱睡懒觉,每天都是九、十点才醒。
今天这才六点多就醒了,是因为她结束了在教皇国的培训和观政,即将带着一批班底返回急流市。
而出发的日期,就是今天中午。
她将和第一批运送物资的驳船一起返程。
如今贞德堡运河已经停留了十四艘内河驳船,满载着近300吨的砂浆、粮食、石砖和木材。
这个数量的驳船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霍恩给小池城和急流市都下了造船的订单,总计36艘排水3050吨的内河驳船,一共0金镑。
贞德堡是没有船坞的,也没有造船行会和相关的技术,只能从外面进口。
未来的伊贝河和瑙安河河道将满是运载着粮食、建材和糖的商船。
有着这么四通八达的河道,如何便利的河流条件千河谷却如此贫穷实在是不太合理。
霍恩甚至考虑要不要拓宽河道,把大泽乡的水引出来一点。
扶着雕花的楼梯,低着头下楼的霍恩,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凯瑟琳逐渐复杂的眼神。
还没到一楼,霍恩便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食物香气。
从楼梯下来便是一楼的餐厅,阿尔们和几个孩儿军正在摆放餐盘。
由于公爵的器皿不是拿去卖掉换军饷了,就是被收起来用作宴会了,哪怕是霍恩用的都是陶碗和锡盘。
“好香啊,你们在做什么?”才下楼梯,霍恩闻着味就拐了个弯,钻到了另一边的厨房里。
在一楼餐厅的边,霍恩拆掉了墙壁,用砂浆石柱代替,弄出了一个开放式的厨房。
壁炉水壶咕噜咕噜煮着热水,陶壶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而头戴三角巾的让娜正和几个孩儿军一起忙活着。
让娜此时已经练习呼吸法和骑术归来,甚至还有空洗了个澡。
“罐焖杂碎,煎菜肉饼,嗯还有,米果薯根粥,你的发明。”让娜头也不抬地翻动着肉饼。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碘着肚子站在厨房中央,霍恩拿起了一个锅铲,“我来助你。”
“你确定?”让娜乜了他一眼,“那你把碎芹末倒到焖罐里去,我抽不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