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流堡,作为霍塔姆郡的首府,以及整个千河谷的中心城市,坐落在瑙安河最繁华的河道边。
同时,这里也是通往莱亚的唯一河口关隘。
只要控制了这里,不管是向外打还是向内打都能依靠河流建立方便的运输线。
五百年前,一群来自西北库什草原的游牧民迁移到了这里,不得不跟着本地的土著学习耕种。
此后二百年间,以此为中心,这些游牧民慢慢向周围扩散,靠着通婚与战争一点点将族群范围扩张至整个千河谷地区。
当诺斯郡最后的一个土著部落向游牧民之王献代表臣服的水与土后,那位以库什为名的公爵就在此定都。
为了纪念引导他们来到千河谷的圣人贞德,并将此地定名为贞德堡。
从此开始,千河谷人才终于有了库什人的概念。
它不仅仅包含着当初的那批库什草原的游牧民,更包含着本地土著血脉和文化的融合。
在百年战争期间前期,为了得到内陆千河谷的支持,教会主动向他妥协。
库什公爵的势力到达顶峰,甚至差一点就能戴王冠。
那时的贞德堡,从一个小渔村摇身一变,成了人口15万的大城,这个数字直到今天都没恢复。
只可惜,等到百年战争后期,教会开始了对千河谷这片人格派异端的围剿。
在战争中统一了宗教,弥合了修会教会分裂的弥赛拉教廷迅速孤立了千河谷。
四面楚歌之下,几代库什公爵抗争过妥协过,还是从贞德堡搬迁到了运河镇,最终又重新“搬迁”回了贞德堡。
而飞流堡几经改建、迁徙、洪水后,已经完全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贞德堡。
这位库什公爵家族,在飞流堡留下的唯一遗产,恐怕就只有城市东南的避暑行宫。
如果当初封王的事情顺利的话,那么这里将会是千河谷王国未来的王宫。
今天,这里却成了莱亚人孔岱亲王召唤她莱亚和法兰封臣的地点。
匍匐在紫狐猎场旁边的库什行宫,由无数根细柱组成的墙壁与拱顶,很有百年战争前期的哥特式风格。
盖里农伯爵迈步从门廊走过,镶嵌着翡翠与红宝石的青铜兽面挂在墙壁,直勾勾地看着他。
每次他从这里经过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走入议事厅,围坐在长桌前的是霍塔姆郡各地的重量级人物。
包括四位乡堂主教,三位都主教座堂教士,七位大修道院的院长,两名本地封号骑士,以及五位本地伯爵。
盖里农就是其中之一。
“盖里农,你来了。”坐在首的孔岱亲王金发披肩,用一根形似王冠的带子将头发捋在耳后,“到这边来坐。”
作为距离飞流堡最远的领主,盖里农进场入座后,便如老僧侣般垂下脑袋,注视着眼前百年橡木的雕花桌面。
脚下的青绿色金纹边的贝洛地毯,应该就是诺恩王国贝洛家族的杰作。
整间房屋嗡嗡低鸣,女仆男仆们进进出出,为权贵们递了一杯又一杯的红茶和酒水。
“这都快要中午了,两位修道院的院长还没有来吗?”等了两位院长这么长时间,孔岱亲王却没有多少生气的表情。
这头战场的血狮,在平时的时候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平静与宽容。
但没有人敢于触及他的权威,因为他总是莫名其妙地时不时咬人一口,一口就能咬死人。
一秒还在和人嘻嘻哈哈,下一秒说不定就叫人拖出去绞首。
这种情况从他自高堡返回后,就表现得异常明显。
“崔安尼院长至今没有回信,而瓦雷里奥院长则当面撕毁了那封信,说绝不与刽子手同流合污。”巴尼福斯低声提醒了一句。
在场的权贵们超过七成顶着经典的法兰名字或莱亚名字,尽管他们超半数的血管里都流着库什人的血。
对于库什人有组织的驱逐和灭绝,是近百年才兴起的,真正要完成血脉的替换,估计再来个百八十年都不一定能完成。
但要说精神文化的灭绝,估计再有五十年,换了两代就完成了。
真正愿意为库什人发声的恐怕就只有这位库什人的瓦雷里奥院长了,像崔安尼院长,则是典型的大门一关,谁都不沾的状态。
“那我想,他们大概是不会来了。”孔岱亲王没有做太多表示,只是微微点头,“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权贵们马停止了私下交谈,正襟危坐,等着孔岱亲王的发言。
“根据教皇的册封与承认,将我的包税权转化成了世袭制,所以我以后可能会常驻千河谷。”孔岱亲王向他们宣布了这个消息。
“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您能留在千河谷真是太好了。”
马便有两名修道院长拍起了马屁,其余的权贵们则是默然不语。
他们的确需要孔岱亲王。
不管是南边的救世军,还是北边的赫玛石公爵军,甚至是境内的圣孙义军,他们都有些处理不来。
如果孔岱亲王没有来到千河谷的话,估计今天的飞流堡都要被赫玛石公爵围攻了。
他们洪水般的军队,几乎是顷刻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