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救援急流市的,这期间我们正好能积攒实力啊。”
“是啊,咱们金河乡可是阻拦黑蛇湾的第一线,真让救世军和黑蛇湾合流,后果不堪设想。”
“不就是怕了救世军吗?懦夫!不洁者!”
“骂谁懦夫?哼吸气,骂谁懦夫!”
原先这个想法还只是小规模地讨论,在一次次推波助澜中,几乎所有的贵族都加入进来。
甚至一部分区域都开始了互殴和人身攻击,要不然动辄就是扒黑历史。
整个大厅嘈杂得如同清晨的果蔬集市,叫骂的,砸桌子的,哭泣的,撕扯衣服的,比乡村大会都混乱。
贵族们鬓发全乱,好的礼服被撕扯得松松垮垮,搭在肩膀露出了满是胸毛的胸口和半边粉白的肩膀。
原先吹奏的乐队吓坏了,舞女和侍女们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少小娘们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和她们印象中的不一致啊。
要知道,根据她们姐姐和母亲的讲述,这些贵族们会礼貌地交谈,安静地用餐,直到饭后才会露出男人粗鲁的一面,把手伸到他们的衣服里。
如果幸运的话,还可以与一位高贵的贵族一夜春宵,怀贵族的子嗣。
但今日看来,贵族们简直与土匪强盗无异啊,甚至更加混乱粗鲁。
老太太像是无奈又像是轻蔑地叹息一声,裹了毛毯披风,便拄着拐杖,朝着宴会大厅外走去。
旁边的多梅尼科等库什贵族马前搀扶,看到长辈们都走了,剩余的库什贵族们纷纷起身,跟着向外走去。
一部分赞同老祖母想法的贵族们也站起身,跟随老祖母而去。
到最后,整个宴会大厅只剩下大约三分之一的贵族。
争吵的声音渐渐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不断响起的开门和关门声。
吵架的对手都走光了,只剩下这四五十人,自然没什么好吵的了。
大厅内陷入诡异的沉默,人们干巴巴地坐着,也没人想到叫乐队再次演奏。
望着这沉闷的气氛,一名老贵族无奈地摇摇头:“事已至此,大家还是先用饭吧,菜!”
…………
“老祖母,咱们真要日后悔过吗?”跟在步伐颤颤巍巍却走得很快的老祖母身后,多梅尼科犹疑地问道。
老祖母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忠诚是利益的外衣,衣服不重要,谁穿才重要。”
见多梅尼科那松弛而水灵的眼神,老祖母越发怀念那个战死在帕维亚的私生外孙贝纳尔多。
“只要他能让我们库什人重获自由,我可以一直忠诚,直到有一天他做不到为止。”
用尽量直白的语言给多梅尼科解释了背后的原理,老祖母不管他听没听懂,继续朝山下走去。
多梅尼科和他的两个好兄弟佩里尼和恩里科一样,基本听不懂老祖母复杂的盘算,他单纯的大脑更是不准备多听。
追到老祖母身边,多梅尼科问出了心中忧虑的事情:“接下来的这些贵族该怎么办呢?”
老祖母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仍然在似慢实快地往前走。
多梅尼科以为是老祖母年纪大了,没听见,于是又加大了两个分贝,在老祖母身边猛地大吼道:“老!祖!母!接下来!这些贵族!该怎么办呢?!”
老祖母被乖大孙吓得一哆嗦,甩手就是一记拐杖抽了过去:“你要死啊?我还没聋,蠢货。”
“可您不回答我啊。”多梅尼科讪讪地跟在后面,可没等他问个明白,却听到了一声古怪的爆炸声。
扭过头的一瞬间,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山丘的庭院中冒出了夹杂了火光的黑烟,坚固的木质庭院轰然倒塌。
在半空中,杯子酒壶餐碟肆意飞舞,木板和座椅互相碰撞,贵族们张大了嘴巴,从二楼落下,嘴中发出不知所措的惊嚎。
黄黄绿绿的液体水柱升起,数十名贵族们全部落入了庭院下方的粪坑中,而不知何时起,百名超凡步兵从四周冒了出来。
他们站在粪坑的边缘,高举长枪和镗钯,将试图爬来的贵族们一个个刺死打落。
代表多梅尼科的旗帜飘扬着,旗帜下几十名阿尔科家族的超凡骑士手持长弓站立在一边。
偶有贵族冲破封锁爬岸,就会被他们用箭矢集射放翻。
食指颤抖着指向庭院,多梅尼科僵硬地转过头,看着老太太那慈祥而云淡风轻的面庞。
老太太头也不回地往下走,和蔼的声音回荡在多梅尼科的耳边。
“他们什么时候诞生自己可以选边站的错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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