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天。
地面在颤抖,风在呼啸,简陋的柴门被撞得哐当响。
闯入的凶恶骑士,在杀光了他的家人后,对他兜头就是一剑。
他能回忆起那杂乱而狠毒的马蹄声,就像近在耳边……
葛瑞兹猛地抬起头,而他的堂弟和堂叔还在茫然地看着远处掀起的飞尘。
在烈日之下,那银甲闪烁着金色的光泽。
“是骑士,是金河乡的伊贝骑士。”葛瑞兹感觉到全身的鲜血都涌到了头部。
说话间意识到不对的他,粗暴地拽下了挽马胸口的挽具。
“小兔崽子,过来!”
老尼古拉立刻反应过来,他拉着儿子跑过来,双手托腰,推着儿子的屁股扶他了马。
“帕帕,你怎么办?”环抱住挽马的脖子,小尼古拉朝着父亲大喊道。
“我和葛瑞兹骑另一匹马,你往森林那边跑!”
狠狠一鞭子抽在挽马的屁股,那挽马吃痛地叫了一声,撒开四蹄就朝不远处的森林奔去。
“诶,卧槽,这老登,诶卧槽。”被颠得头晕眼花的小尼古拉惊恐地大叫道。
马蹄声已经清晰得可怕了,在不远处的村落中燃起了熊熊的火光。
狗吠声和妇幼的哭喊声夹杂在一起,麦田耸动,村民们争先恐后地逃开。
在他们身后,是一队队冲入村庄的扈从骑士。
葛瑞兹肉眼所及,火焰与混乱席卷了一切。
与此同时,他终于和老尼古拉一起,艰难地卸下了一撮白的挽具:“阿叔快马!”
“来了。”
葛瑞兹刚想扶住马匹,就感觉到一股巨力从腰后传来,眼前光影变幻,他都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推着坐了马背。
“去哨所报信!”老尼古拉一鞭子抽在马屁股。
葛瑞兹抱着马脖子扭过头:“阿叔?阿叔!你马啊!我把……你怎么把马嚼子下了?!”
“载不动两个人的,快跑吧!”双手拢在嘴边,老尼古拉对着葛瑞兹大喊道。
直到葛瑞兹的背影消失在田野间,这位中年犁把式才向前走了两步,捡起了地的耙子。
当他抬头时,几个穿着锁子甲的扈从骑士正站在田头看着他。
“农夫!”扈从骑士用剑尖指向他,“这些土地的主人是谁,带我去见他。”
“是我。”
“啊?”那骑士掏了掏耳朵,夹着马腹,走到近前,“大点声,是谁?沃什么?”
“是我……”
“哈哈哈哈――”骑士先是一愣,随后捂着肚子笑起来,“你是领主吗?别开玩笑了!到底是谁的土地。”
他丝毫没注意到眼前的农夫正在颤抖,就算他注意到了,都不会在意。
“我!是我的土地!”怒吼着,老尼古拉抡起了手中的耙子。
耙子带起烈风,在那骑士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扎入了战马的眼球里。
“唏律律”名贵的战马发出了痛苦的惨嚎,差点将骑士从马掀翻下去。
“屮……你……该死的!”那扈从骑士惊怒得都语无伦次了,他一脚直接把这位中年男人踹翻,“你居然敢?”
“这是我的土地!是我的土地!”用捋到肩膀的袖子擦去鼻血,老尼古拉撑着耙子站起,疯魔般朝着扈从骑士冲了过去。
“魔鬼!从我的土地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