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对太子的突然发难,不管是在前朝,还是在后宫,这无疑都像一声惊雷般引起了轩然大波
太子被发罚在毓庆宫内反思己过,众大臣在朝堂之上面对着康熙周身的超低气压,各个都小心翼翼的,缩着脖子装鹌鹑,不要万不得已绝对不冒头,生怕被殃及,后官之中亦是,若是之前各官嫔妃都是绞尽脑汁怎么想发设法争宠,但这会却一个个对康熙避之不及,各个都乖觉的不行,那些平日的喜欢拈酸吃醋、挑衅找事的,也统统都消停了下来,众人像是约定好了一半,都龟在自己的中半步不出。后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好在这会康熙也没什么心情召后宫妃子侍寝,众人也算是变相的逃过了一劫。
毓庆宫内,太子已经把自己整整关在书房三日里,整个人颓废中透露着明显的不安和焦虑。
“还是谦不出去消息吗?”太子间身边贴身太监张德海
张德海摇了摇头,
"主子,皇上的人一直毓庆宫外守着,咱们的人根本没机会从他们的眼皮底下出去。
说罢,他又忍不住劝道,“您也稍安勿躁,索额图大人走也在想法子,咱们别自己个乱了阵脚,不如等索额图大人联系您。其实,张德海是想劝太子这个节骨眼先别折腾了,但他知晓太子的脾气,劝他走是不会听的,只能先试着稳着他这次皇上真接处死太子身边三个近侍的事,确实将他们这些太子身边伺候的人吓惨了,若是太子再有什么出格的行为,皇上也定只会认为是身边的人带坏了太子,那他们这小命怕是就要不保了。太子听到这话,踉跄了两步,颓废地坐在了一旁的藤椅上。
“都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他无力地摆了摆手
张德海忙应了下来,出去前还不忘把书房的门关上。
书房瞬间静了下来,太子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整个人越发的惶恐不安了起来
为什么?究意是为什么啊?!
皇阿玛不仅当众斥责他,处死了他身边的近侍,还把他关在这毓庆宫里,他是真不知要怎么办了,只想去找叔公想法子,可是他如今连这毓庆宫的宫门都出去他真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皇阿玛怎的突然就对他发了这么大的火,他明明说过最看重他这个储君的啊,还有,那日他和那几个近侍说话时,分明是在屋子里关了门的,他皇阿玛又是如何只晓得
一直以来,太子不是不知自己身边有他皇阿玛的人,但知道归知道,此时却还是不免有些不寒而票。俗话说,有人欢喜就有人忧,反过来亦是成立的,
阿哥所,大阿哥处
若不是此时不能太张扬,大阿哥怕是都要请人来府上喝上个三天三夜了
大阿哥仰头又灌了一大口烈酒,那脸上的狂喜之色似是要溢出来了般,可见其现下的心情有多好
哈哈哈哈,畅快啊,他二十多年来的这股子憋屈终于有了发泄的口子
他明明是皇阿玛的长子,是兄长,但自懂事起却一直都是他向太子这个弟弟请安,他又怎么可能甘心呢。试问,他们兄弟中有谁是真心认可那什么嫡子继承正统的观念
不仅他们兄弟,就连朝堂上的那些皇亲国戚和满洲大臣亦是,在他们看来,什么嫡子继承大位才是正统,这都是汉人的东西,他们并未打心里认可,自也不会打心底认可太子这个所谓名正言顺的储君了。满人最是敬重巴图鲁,崇尚军功,向来都是战场上见真章,那个位置自然也是有能力者居之。
他自认各方面能力都不输给太子,他们满人是马背上的民族,打小他的骑射功夫就比太子强了不知多少康熙二十九年时,年仅十九岁的他,便以前军副将的身份,追随皇阿玛出征噶尔丹,第一仗便旗开得胜,皇阿玛对他赞不绝口,试问是这是哪个兄弟能做到的。去年噶尔丹战场上,他更是担任了前军统帅和军队的军事参谋,带领军队在战场上大获全胜,军中之人谁人不服气,甚至在班师回朝后,还被皇阿玛委派代表他,去携军威犒赏三军,慰问前线那些有功将士。而太子呢,每次他陪着皇阿玛征战沙场,出生入死时,太子却只是留在京城美其名曰监国,实则就是坐享渔翁之利凭什么?!这些年他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之前明珠一直压着他,说还未到时机,这个时机是什么,大阿哥一直不知道,但方才明珠让人送信过来,说可以行动了,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明白明珠口中时机是什么了太子真的以为他的位置不可撼动?
如今看来,倒也未必吧,
大阿哥推开房门,把贴身的太监叫了进来:“去把这封信送到明珠府
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他自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既然已经撬开了个口子,那自是要让这个口子越来越大才好。若是此时安清在的话,定会忍不住重重地叹口气。
果然如此啊,相比于太子的后知后觉,反太子势力却最先察觉到了康熙的心态变化
而接下来,怕是那些参太子的密信要像雪花一般飞到康熙的桌案上了吧。
不过整体来看,后宫的这场波诡云谲,于安清而言,实则影响并不大,反正她前些目子也都是一真缩在自个的院子里,和现下基本没什么区别。只是她对院中的中人管的越发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