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床头挂满输液瓶。 杜千和苏醒后,一直脸色苍白,眼中依旧满是恼怒,这个受伤,简直是祸从天降!太窝囊了! 丰都县官场的无能,让他失望。 河西镇村民的无知,让他愤怒。 杜千和已经决定,再也不会去丰都县,更不会踏进河西镇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当当当! 就在这时,陆羽敲响病房门。 杜千和收回心思,看向门口方向。 陆羽推门进来。 他没时间买东西,直接空手来的。 至于说什么鲜花水果之类的,在他看来,就是没用的东西,那样营造太平氛围,反而会让杜千和更加反感。 杜千和看到陆羽空手进来,倒是微微意外。 毕竟倪洪超和杨永江临走之前,还送来了鲜花和水果表示安慰,还安排王培柱和一个工作人员留下照看。 反倒是陆羽的做派,看着有点儿直白。 “杜总,状态还不错!”陆羽微笑道。 杜千和一听这话就觉得来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瘀伤,身上更是伤痕累累,肋骨和胳膊都断了,心肝肺差点被捶爆,这还叫状态不错? “哼,托陆县长的福!” “杜总,这件事发生后,关于事情经过,我一直没问任何人。”陆羽自顾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杜千和的身边。 杜千和闻声一愣,看向陆羽。 陆羽颔首肯定道:“不是我不关心,而是不想带着先入为主的思想去看待这件事,所以我一直等着,想先听杜总关于这件事的描述。” 杜千和莫名的消气了,对眼前陆羽,有种看不清楚的感觉。 按照常理,很多领导都会事先向下属了解很多,到了当事人这里,通常是想办法上门安慰,目的是求着投资企业继续留在那里投资,完全不会当面锣对面鼓的讲经过。 刚刚那个书记和县长就是这么做的。 这个陆羽,完全不是一个套路,有点与众不同。 杜千和沉默了。 “杜总,您可以把经过讲一讲,不痛快的地方也可以骂出来,我向你保证,一定会给所有当事人一个公正的结果。为此,我需要知道具体的事情经过。”陆羽再次说道。 “陆县长,你很高明!”杜千和开口说道。 “谈不上,杜总受此重伤,我很惭愧,也非常意外,这完全不符合常理,我要实事求是的判断。”陆羽眼神恳切。 “哼,事实摆在眼前,还不够明显吗?”杜千和扫了眼胳膊上的石膏和身上的绷带,自己缠的像个木乃伊,你到有心情打趣?气人! “这件事,我们丰都县责任重大。你受伤的根源,肯定有我们没有做到的地方。”陆羽看向杜千和诚恳地说道。 几番苦口婆心的对话,杜千和终于进入正题。 “我说河西镇的那些果农就是刁民,陆县长能接受吗?”杜千和脸色冰冷的看向陆羽问道。 “我当然不会接受。”陆羽依旧微笑回应。 杜千和再次震惊,陆羽来道歉?火上浇油的吧? 这么高的姿态! “我始终觉得,那些老百姓祖祖辈辈生活在那里,彼此知根知底,一直民风淳朴,能有口饭吃,有个住的地方,就能够安稳生活,不会惹事。再说乡下多穷,您也看到了,他们的确文化程度低、法律意识淡薄。只是,以前从没有出现过这样欺负外乡人的事情,更别说大打出手,尤其您还是投资扶贫,对大家有益有利……”陆羽诚恳地解释道。 杜千和冷哼一声,脸色更加难看,怒声打断陆羽的话: “依陆县长的意思,我杜千和活该找打吗?” “当然不是,杜总千里迢迢来到丰都县,不辞劳苦赶到那样偏僻的河西镇,怎么会找打呢?”陆羽摆手摇头。 “你到底什么意思?”杜千和被陆羽绕来绕去的搞糊涂了,气呼呼的开口问。 “中间肯定有误会!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说的误会是什么?我下车被打成这样了,刁民啊,他们仇富!” 杜千和愤怒发出来,脾气渐渐平息,语气明显缓和不少,接着说道。 “我们千和果业来投资,真不知道你们丰都县是怎么宣传的?什么叫我们垄断河西镇的猕猴桃产业?……我们千和果业可以从全国各地的猕猴桃产区收购猕猴桃,而且无论到那一处,都得像大爷一样恭敬我们,他们明白只要晚一点儿桃子就多烂一点儿…… “你们可好,桃还没挂树呢,憋在那里,反倒像大爷,上手就打人…… “还连镇长一起打,你们那个镇长,都被打成猪头了……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杜千和一直没照镜子,他脸上的样子也不好看,说肖奎被打成猪头的时候,格外滑稽,陆羽不想笑出来,差点没憋住。看来,肖奎也被打惨了。 陆羽静静地听着,杜千和口齿并不是很清晰,难为他这么费力的沟通,陆羽内心非常感激。 无论杜千和说什么气话,陆羽都没有生气,相反,脸上还一直保持微笑。 半天,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