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来。 也好,他们都不在,若真有什么事,她便一个人扛,也无后顾之忧。 真正看戏的没有,夫人们大多坐在一处聊天,江燕拉着她说起了皇长子的事,埋怨她没有把瑾瑜带进宫来。 “娘娘,瑾瑜一早打了喷嚏,怕是着凉了,我担心过病气给殿下。” 江燕笑了笑也就丢开了。 大约是申时初刻,忽然大殿门前敲出几记警钟,所有喧嚣戛然而止,众臣惊愕看向门口。 只见一穿着深褐色短甲的侍卫,越过长长的白玉石阶冲到门口跪下,对着大殿上方金銮殿上的皇帝喊道, “陛下,大事不妙,崔奕在平阳反了!” “!” 所有大臣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杨宁率先瞪圆了眼珠子喝道,“不可能!” 对面的徐淮慢条斯理喝着酒,冷声回道, “怎么不可能?” 随后他将杯子一砸,碎片四射,拔地而起,睁圆了豹眼,环视一周喝道, “老子早就看不下去了,崔奕那毛头小子把持朝政多年,将陛下置于何地?什么帝师,我呸,都已经守丧在家了,愣是日日插手朝政,将陛下架空,这样的奸臣不反,老夫还觉得奇怪呢!” 大殿内顿时一片死寂,谁也不敢看上方那年轻皇帝的脸色。 杨宁却是冷笑一声, “徐大都督,奸臣这两个字说你最合适吧?我看想造反的人是你,崔相又没去平阳,平阳一直是你的地盘,是不是你的人反了,栽赃到崔相身上?” 徐淮哈哈大笑,心想杨宁居然都猜对了,这就是他安排好的,不过他面上却神色凌厉道, “杨宁,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诬陷当朝一品大员!” 杨宁闻言淡淡将茶杯放下,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神色清冽道, “诸位,你们都看到了,所谓崔相造反,不过是听侍卫一声栽赃而已,但是徐大都督,他刚刚当着陛下的面摔杯子,是大不敬,与造反何异?” 不等徐淮反驳,杨宁当即神色一狞,喝道, “来人,将这个奸贼拿下,听凭陛下处置!” 羽林卫立即扶刀准备上,徐淮怒目而视,断吼一句, “我看谁敢!”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大殿内忽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直到上位传来皇帝冰凉的笑意, “两位大臣这是怎么了?待事情问清楚再说嘛,怎么急着就吵了起来。” 年轻的皇帝捏着酒杯,面上带着笑,可眼底却冰冷至极。 崔奕也好,徐淮也罢,都是压在他心头的大山。 崔奕人在府中,却把持朝政,朝政大官有一半听他指挥,徐淮呢,手握重兵,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刚刚当众摔杯子就是事实。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帝王的尊严, “传斥候,细问是怎么回事?” 前不久崔奕离朝,刚被安排入内阁的户部尚书周幽朝外招手, “将人带进来。” 那侍卫进来后,周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传言哪里来的?” 那斥候卫扬头道, “属下在洛州一带巡查,却见一伙流民打着‘崔’字旗号朝京城进发,属下便悄悄打听,得知他们的首领乃是当朝宰相崔奕,遂快马加鞭来京城报讯!” “可笑至极,漏洞百出!”杨宁打断他道,“崔相只是去外地巡察,怎么却成为流民首领?崔相出身世家,是世家之冠冕,怎么可能与流民为伍?” “何况,崔相的妻儿都在京城,又怎么会做这种事,换做任何人,真要造反,怕是早把妻儿转走,哪里会叫人抓住把柄。” “这倒是....” 有一大半大臣其实是不信的,大家议论纷纷, “听说崔相的夫人今日还来入宫赴宴了。” 侧厅这边,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程娇儿身上。 程娇儿心里疑惑重重,担心崔奕被人陷害,一个造反的名头扣下来,整个崔家都要遭殃,哪怕是洗清冤屈,今后也是一个污名。 但她面上却是努力镇定,“不可能的,我夫君为国为民操劳,乃百官表率,这明显是有奸诈小人诬陷他。” 程娇儿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铮铮落在苏凌霜身上。 苏凌霜理着衣袖,唇角勾出一抹淡笑, “崔夫人是在说我吗?” “还能有谁?”程娇儿扬起下颌, 二人还是第一次这么明晃晃正面扛上。 “毕竟,徐家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做多了,京城再找不到别人敢诬陷我夫君。”程娇儿补充了一句。 这个时候,隔壁大殿内,传来一道异于常人的声音, “陛下,无论事实与否,都该先将崔夫人给控制,以防生变!” 程娇儿不知道这是谁的声音,但是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变了。 “不可!”杨宁再次出声阻止,朝上方皇帝拱手, “陛下,崔相海内名望,又是您的老师,今日必定是被人陷害,您若此时拘禁崔夫人,必定寒功臣之心。” 徐淮听到那道声音,也很是意外,随后挑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