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谢太鸿一行人到了跟前下马走过来,鸿胪寺少卿主动为双方介绍了一下。 之后方玉春和鸿胪寺少卿,便领着蓝雍使团的三人进了大牢,夏泽世和徐衡奕也跟进去。 不跟着不放心。 那个苏漾要死要活的,谁知道会干出什么来。 谢姜她爹居然管不了一个苏漾! 苏漾来头很大吗? 不就是蓝雍附属下的一个世家子弟吗? 徐衡奕走在最后跟夏泽世小声嘀咕,很快众人就来到关押谢姜的牢房外。 “公子!” 苏漾趴在牢门上激动地喊了一声,待他瞧清楚牢房中的情形,猛然回头冲着方玉春和狱吏怒吼,“你们对我家公子做什么了!” 谢太鸿和何之斐也十分意外,谢姜手里真拿了本书在看,床边凳子上还摆了一摞书卷,谢姜在大予都经历过什么? 狱吏被吼得莫名其妙,“我们能做什么呀?我们什么也没做呀,南海侯不是好好的么?” 大予朝建立至今三十多年来,蹲过大狱的官员和皇亲国戚也不少,哪个也不如南海侯待遇好呀。 石床上铺垫的稻草每日都要拿出去晒,垫子和被褥也要每日都换上清洗晾晒过的,元祐宫里陛下过的日子也没这么讲究。 苏漾吃了 这帮人的心都有了,“没做什么我家公子会看书?!” 谁不知道他家公子只喜欢玩刀! 现在都看书了。 多可怕。 苏漾心痛得泪流满面。 说话间,谢姜手中的书还翻了一页,趁着翻页的间隙,谢姜转头朝牢房门口看了眼,似乎有些不悦,“吵什么?” 牢房门口顿时安静。 “公子……” 苏漾回头看过去,嗓子被捏住似的,唯恐声音大了一点。 谢太鸿正打算表现一下,既然他现在的身份是谢姜的父亲,总要表达一下他的父爱。 谢太鸿嘴唇动了动,正准备说点说么,谢姜又继续看书去了。 “……” 谢太鸿在心里无声呐喊,好歹回头看他一眼啊,他这个爹还做不做数了? 苏漾扒在门边眼巴巴望着谢姜,谢姜却再没有多余的眼风给他。 “还不快把门打开!” 苏漾恶狠狠的冲着狱吏吼,只是这一顿吼声音太低,只有离得近才能勉强听见。 方玉春涨见识了。 穿红戴绿的这位在旁人面前气焰那么的嚣张,搁谢姜面前居然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一点? 明明对谢老爷也没什么好脸色,谢老爷还是谢姜的父亲,可是苏漾却独独畏惧谢姜一个,如同见了猫的耗子似的。 可见谢姜平时 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了。 徐衡奕和夏泽世也涨见识了。 本来以为他们在谢姜面前就够伏低做小了,看到苏漾这德行,突然就觉得他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狱吏满脑子的雾水,上前打开了牢房铁锁。 苏漾速度快得像是一团红雾,噌一下闪进去跪在了石头床边。 “公子。” 苏漾声音小小的,生怕打搅了谢姜,又怕谢姜没听见。 谢太鸿和何之斐跟在后面进来,然后方玉春和鸿胪寺少卿,夏泽世和徐衡奕也都进来了。 谢姜一心只读圣贤书,看都没看众人一眼。 苏漾简直心碎欲绝,他家公子怎么变成这样了,看书看得如此专心? 方玉春和鸿胪寺少卿左世鑫都非常纳闷,读书有什么不好的,怎么这人见谢姜读书跟死了娘一样伤心? 牢房里涌进来这么多人,光线陡然暗了一暗。 谢姜眉头一皱,“挡光了。” 一群人立马调整自己的站位,调整完了方玉春他们就愣了,蓝雍的三人调整也就罢了,他们怎么也不自觉地动起来了? 谢姜看得津津有味,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徐衡奕平时来找谢姜,那都是大大咧咧直接嚷嚷,此时受苏漾三人影响,竟然屏声静气不大敢吭声。 夏泽世忍 不住去看谢太鸿,苏漾和何之斐不敢吭声也就罢了,谢太鸿为什么也不吭声? 不是。 谢太鸿坑不吭声不要紧,奇怪的是谢姜的反应。 他爹无论何时来到他面前,他都会第一时间跪下请安。 怎么到了谢姜这里就目中无爹了? 谢姜是没有发现谢太鸿也一起来了吗? 牢房并不如何宽敞,一下子挤进来七八个人,空气流通没那么好了。 谢姜再次皱眉头,“太闷了。” 何之斐带头往牢房外退,谢太鸿紧随其后。 方玉春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想提醒谢姜早点解决问题,稍后再头悬梁锥刺股也不迟,就见苏漾回头盯着他看。 方玉春是真心不待见苏漾,也懒得开口了,与左世鑫一起也退了出去。 牢房里一下子空了一半,徐衡奕想了想走过去,想看看谢姜看得哪本,这么废寝忘食专心致志。 徐衡奕还没到床前,哈巴狗一样跪在床边蹲守的苏漾霍然起身,一把抓住了徐衡奕,将徐衡奕和后面的夏泽世一起拖到牢房外。 徐衡奕有点懵,“哎哎哎,你干什么啊?” 苏漾道:“没听到我家公子说闷!” 牢房里没有了闲杂人等,苏漾又跑回床边跪着。 谢太鸿看得双膝一软,下意识的也差点跟 着跪下去,想起自己扮演的身份,才抠着自己的大腿努力站直。 徐衡奕瞠目结舌,看向夏泽世,“他有毛病吧!” 谢姜还在不疾不徐的翻页,牢房里进进出出的动静,似乎一点也没有打搅到她。 方玉春瞧着这情形,蓝雍的三人是打算等谢姜看完手里的书?也不知还要等多久。 方玉春提议众人,去旁边空置的审讯室里,坐下来休息会儿。 何之斐和谢太鸿都谢绝了他的好意。 谢太鸿想起自己扮演的角色,面带微笑看起来脾气甚好的模样,对方玉春和左世鑫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