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立志从谢宅出来,就在巷子里看到了他的亲卫,一个个被捆成粽子。 谢宅的人收到里面的命令,就没有再去管那群粽子了,纷纷退回到大门口守着。 阮立志叫谢宅的人给他的亲卫松绑。 等了半晌回头一看,谢宅的那帮人一动不动,就像没听见他的话。 阮立志的暴脾气差点忍不住了。 最后阮立志还是自行上前给亲卫松绑。 谢宅的下人完全不听他的使唤! 阮立志就剩一只手能动,也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结,他扯了半天才扯开一道。 那亲卫一松开绳索就立马跳起来,抠出快将嘴巴塞爆的臭袜子和臭裤衩,面容极度扭曲情绪极其激动高亢。 “二爷,谢宅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咱们现在就冲进去灭了他们!血洗谢宅!” 阮立志难道不想灭了谢姜满门吗!但是低头看看他们自己现在的德行吧!再进去那就是自取其辱肉包子打狗! 被灭的只会是他们。 更何况徐衡宴还在谢宅呢。 当着徐衡宴的面灭得了谢姜那小王八犊子吗! 阮立志脸色黑得快掉渣,一巴掌呼上那亲卫的后脖子,“赶紧把其他人都松绑了!” 阮子集搀着曹勉过来,看着那亲卫道:“还嫌脸丢得不够大?” 在谢姜面前的时候,阮子 集就是个阳光灿烂小暖男,如今离开谢姜视线,阮子集浑身便透着阴森煞气。 那亲卫心里有些后背发寒,转身回去给弟兄们松绑去了。 阮子集将曹勉交给一个亲卫,自己走到阮立志身边道:“二叔,咱们应该留在谢宅治伤的,一千两一个人也不算贵。” 阮立志牛眼狰狞,“留下来让那小子讹诈!一千两怎么不贵了!那是一千两不是一千文!”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一开口就是一派纨绔子弟的作风! 阮子集道:“谢公子那么大个玻璃厂,日进斗金,需要讹诈咱们这点小钱?”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谁会嫌钱多!”有钱人就不贪财吗! 阮子集道:“就算让谢公子赚点钱又怎么了,毒医出手不值这个价吗?” 阮立志道:“你还没嫁过去呢,就帮人家说话!胳膊肘尽往外拐!” 嫁人这话可不是他说的。 他大嫂裕宁长公主在家说了,就当自己生的是个闺女,哪天嫁出去了也省得她烦心。 他大哥大嫂两口子这两年正在努力拼二胎。 阮子集翻了白眼,“二叔你还想不想要看谢公子手里能移山填海的武器了。” 阮立志:“想。” 听这话音儿他大侄子似乎有主意? 阮子集道:“可二叔您把 谢公子得罪死了,短时间内想看是不可能了,您再怎么折腾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但留在谢宅养伤却是个好机会,不管花这笔钱您吃亏不吃亏吧,花了这钱您和谢公子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至少能稍微缓和一点?关系好了大家也有交情了,您再想看什么不都容易多了吗?” 阮立志点点头,“有点道理。” 阮子集道:“说不定谢公子提出这件事,让您付一千两银子治伤,就是在给您一个台阶下呢。” 阮立志这么一琢磨,越琢磨就越觉得,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阮子集继续道:“本来谢公子也并非想要跟咱们阮家作对,要不然为什么只网了你和曹勉,我明明就在旁边却连我头发丝都没动过?” 阮立志一边嗯,一边频频点头。 阮子集道:“谢公子在蓝雍也是个小霸王,什么时候被人欺负到头上过,您看看她是怎么对付朱家的?谢公子对二叔您够客气了吧。” 阮立志让他大侄子看看他被打折了的胳膊,“客气吗?” 阮子集道:“跟兴顺伯府朱家比起来,不客气吗?” 阮立志嘀咕道:“这么一对比,好像还真是。” 阮立志揪了揪自己凌乱的大胡子,盯着阮子集看了一会儿,“姓谢的小王八崽子看上你了?对 我这是爱屋及乌了?” 阮子集道:“您心里有数就好。” “那咱们就留下来治伤!”阮立志一拍自己大腿,一巴掌拍到自己的伤口,疼得抽了两口冷气。 他能看不出来他家大侄子存了私心吗? 那有什么关系。 他自己不也有私心么。 跟谢姜这小子搞点交情有益无害。 亲卫们被松开了束缚就开始群情激奋了,一个个面红脖子粗地嚷嚷着,要杀进谢宅给姓谢的一点颜色瞧瞧。 阮立志沉了脸,“嚷嚷什么嚷嚷就你们能耐!你们要是真能耐,刚刚一个个跟死狗一样,被绑得动都动不了的是谁!” “给谁点颜色瞧瞧啊,一个个低头瞅瞅自己,身上的颜色还少了!” 越骂阮立志的嗓门就越大。 跟随他多年身经百战的亲卫,居然被一个小兔崽子的下人收拾得毫无还手之力,说出去他都嫌丢人现眼! 如果谢姜是个刺客,他现在人头都不知道飞哪去了!指望得上这帮亲卫! 亲卫们被骂得抬不起头。 阮立志道:“都给我安安静静在这候着!好好反省反省!” 说完就招招手,让一个亲卫扛着曹勉,一起折回谢宅。 正好谢姜和徐衡宴、楼易安都还在前厅树荫底下喝茶。 阮立志一进门就扯着大嗓门道:“谢 小子我改变主意了,一千两一个人就一千两!你可要把我胳膊治好,抡不动狼牙锤流星锤我可不答应!” 树底下的三人都朝大门口看了过去。 阮立志的腿虽然没被打骨折,每条腿上也挨了好多棍子,疼得他走起路来一步一拐的。 谢姜看向楼易安,“有活儿来了就接着,有钱干嘛不赚啊,那我们不是白打了。” 楼易安面无表情道:“你打伤他们是为了让我赚医药费?” 谢姜道:“顺便赚一把呗,不